她唏嘘感叹道:“如果当初也有这么个人帮帮我就好了。”
可能就是燕姐太真实了,莫予冬思虑再三还是信了她,准备跟着她混,不回什么鬼工厂了。
家里听说了这件事自然是不支持,奶奶打电话过来直接破口大骂,莫予冬说什么她都不信,只道是她品行不端冤枉好人,这下子更坚定了莫予冬的想法。
尔后,莫予冬就去做了酒吧驻唱,燕姐果然说到做到,把她带上酒吧舞台就不管了,后来她就自己租房学唱歌打工挣钱,独自在陌生的大城市打拼,一晃眼就是三年。
这些年来,莫予冬再也没回过那个村子,还有那个所谓的“家”。
***
至于根叔的事,莫予冬也想过要告他,但是联系过同村的女孩子,那些人大多数都嫁人生孩子了,没嫁的也不是否认就是求她帮忙瞒着,总之是想息事宁人。
真正被侵犯的女孩子都没人站出来,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自她那件事发生后,根叔好像收敛了不少,没再听说他侵犯女孩子的事,也就罢了。
然而莫予冬饶过了他,根叔却没那么好心,竟然在村子里恶意造谣说莫予冬是去了酒吧做ji女,不然她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会挣那么多钱?都是不干净的脏钱。
也怪莫予冬,当初离开工厂后不满伯母一家说她是没用的赔钱货,一时意气就把酒吧里唱歌挣得钱全部寄回去了,没想到却成了摆不掉的负累。
三年间,莫予冬没回过家,但是伯母一家人却以各式各样的理由狮子大开口问她要钱,她不给就让奶奶打电话,要么哭她不孝要么骂她不孝,总而言之必须打钱。
莫予冬其实对奶奶也没什么亲情所在,她甚至恨她的存在,即使确实是她把她拉扯大的。
但是她却听不得奶奶说她不孝,更听不得奶奶提起她的父亲。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杀千刀的把我儿子害死的,现在还这么不孝!儿啊,我的儿啊,要是你还在就好了啊……”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奶奶几乎每次打电话都会哭诉,莫予冬也会一次次认命地寄钱回去,他们似乎就这样把握住了莫予冬的命门,把她当成了活的摇钱树。
莫予冬在外面三年了都没攒下什么钱,奶奶她们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她最怕的就是接到家里的电话,话题只有一个,钱钱钱,除了钱还是钱。
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却没有一点点的温情,莫予冬觉得她们就像是吸附在自己身上的血虫,一点一点把她榨干。
不是没想过换掉电话逃离这一切,然而终究是逃不过心里罪恶的谴责,她自虐一般地寻求心理安慰,替父亲尽了抚养奶奶的义务,就是偿还了父亲的恩情,受了奶奶的罪,就是她还了自己的债。
如果当年不是她,父亲也不会死,奶奶他们说得没错,是她害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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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都是有底线的,这次伯母张口就是十万块,说堂哥娶媳妇儿需要彩礼钱,对方已经怀孕了,凑不够彩礼就要打掉她奶奶的宝贝重孙儿,让她必须半个月内打钱过去。
莫予冬哪里有钱?一个人在外漂泊,生活并没有她穿得衣服那么光鲜。
酒吧的工作并不稳定,她不可能一直呆在燕姐的酒吧里唱歌,客人会听厌的,这时候她只好去别的酒吧找活做,再或者打工挣钱。
家里人只会开口要钱,从没有关心过她的生活。
她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驻唱,但是为此莫予冬不仅仅要花钱培训学声乐技巧加保护嗓子,还要买衣服买化妆品维持衣着光鲜,不然她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