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依旧阵阵,让人忍不住不停地摇动手中的扇子。
沈湶这会儿便是在不停地摇着手中的团扇,这要是在往日里,可是沈绣珠替她做的事情。
“八妹,今儿个可是镇西王府来给你下聘的好日子呢。”沈湶此时非但没有嫉恨,反是笑盈盈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为沈绣珠欢喜的味道。
沈绣珠不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头,让人瞧着觉得她是因着羞涩而低下的头。
沈湶如此殷切,必有图谋,否则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到她面前来这般装模作样。
“听娘说下聘这日吃些甜糕更添喜气,这是福星楼的甜糕,今儿一大早我特意让小桃去买回来给八妹的,八妹你可千万要记得吃了,好更添喜气。”沈湶笑说着,自坐墩上站起身,而后将一只雕花精致的小食盒递到沈绣珠面前来。
若不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又重活一世,沈绣珠怕是当真要觉得她这五姐是个真真的好阿姊。
“绣珠谢谢五姐姐。”沈绣珠装着欢喜与感激,借着与沈湶说话的档口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如石雕般站在一旁的真英,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这么个时时刻刻哪怕夜里她起身如厕也在旁跟着的人,她纵是心中早已把如何逃又逃往哪儿去日后又该如何营生的计划给做好,也根本无法去行动。
逃,是沈绣珠能想出的唯一一条路。
这些天,沈绣珠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从真英的视线中逃开,可她忧愁地发现,真英不仅时刻都跟着她,还是个会武功的。
这就令她的逃跑计划更难施行了。
经过这几日对真英的观察,她愈发觉得镇西王之所以将真英留下,怕就是为着防着她逃婚。
可也不对,这在天下女子眼里都是一桩顶顶好的婚事,那镇西王定也会这般认为,岂又会想到她想逃婚?
难道真如夏侯青君所言,当真只是为了留下个婢子给她使唤而已?
沈绣珠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个素未谋面更不曾相识的镇西王给整疯了。
沈湶自是不知沈绣珠心中所想,她只是热情地将食盒盒盖打开,对沈绣珠道:“八妹快先尝上一块看看味道如何?”
只见食盒里摆放着八枚小且精致的甜糕,或牡丹花模样,或芙蓉花模样,不仅模样皆不相同,便是颜色都各不同一,仅是瞧着便让人很是有食欲,沈绣珠心中叹着不愧是福星楼的甜糕。
沈湶说着便拿起摆放在食盒里的筷子,当即便夹起一块牡丹花模样的甜糕朝沈绣珠递来,“八妹尝尝。”
沈绣珠“受宠若惊”,忙摆摆手,“我怎么能先吃?五姐姐是姐姐,当是五姐姐先吃一块才是。”
沈湶没有吃,也没有再将甜糕朝沈绣珠递,而是将甜糕放回了食盒里,一边将筷子塞到沈绣珠手里一边笑道:“这是特意买来给八妹的,我吃了可不好,八妹你赶紧吃,再放一会儿的话味道可就没那么好了。”
“好的五姐姐。”沈绣珠轻轻点点头。
沈湶方看着沈绣珠,好像非要看着她吃下甜糕不可似的。
且见沈绣珠将筷子伸向食盒里那些个小巧诱人的甜糕——
沈湶不由自主地将手中团扇微微握紧。
就在这时,有婢子从屋外走进来,恭敬禀告道:“五小姐,八小姐,王府下聘的队伍到了。”
沈绣珠蓦地有些紧张,“是吗?”
虽然下聘并非镇西王爷亲来,而沈绣珠也不能到前厅去,可单单是这么听着,她还是由不住有些紧张。
今日是初六,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