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边跑边扯着这根绳子,纸鸢就会飞到天上去了。”妇人边说边伸手指了指画上纸鸢身上画着的线绳。
小儿郎却是摇了摇头,“不,不懂。”
“阿娘小的时候啊,经常放纸鸢。”妇人又摸摸小儿郎的脑袋,语气有些幽幽,“如今这深宫之中,阿娘纵是想带你一块儿放纸鸢,都是奢念呢。”
“阿娘,这,这又是,什么?”小孩儿的好奇心总是很强,还不待听完妇人说的话,小儿郎便又将小手指向了册子上的另一幅画。
“那是……”妇人看向小儿郎所指,欲言又止,终还是告诉他道,“那是剑。”
“剑?”小儿郎眨巴眨巴眼,“是,什么?”
“是一种锋利的武器。”妇人看着画中的剑,柔声道,“武器就是给人用的一种东西,就像宫中侍卫手中拿着的长戟一样。”
小儿郎又歪歪脑袋,问道:“那,阿娘,有?”
妇人怔了一怔,忽然间她眸中那柔柔的笑容变得哀愁,“阿娘啊,曾经有一把,如今,没有了。”
“为什,什么?”小孩儿的问题总是不断。
“因为……”妇人渐渐将怀里小儿郎搂紧,笑得愈发哀愁,“因为阿娘爱你父皇啊。”
……
“主子……主子!”
慕锦堂蓦地睁开眼,只见透过斑驳树影的炎炎日光很是刺目,令他不由将搭在额上的手微微往下移,挡住了双眼。
听着耳边的阵阵蝉鸣,他的目光还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
又梦到阿娘了啊……
“主子!”真诚站在树下,仰头看着躺在树上的慕锦堂,不由又叫了他一声。
“嗯。”慕锦堂只淡淡应了一声。
“禀主子,鲁相公子鲁千行前来拜访。”真诚禀道。
“不见。”慕锦堂想也不想便道。
“是,主子,属下这便去回了他。”真诚非但没有一句劝,反是同慕锦堂一般应得毫无迟疑,应了声后甚至不待慕锦堂再说什么便已转身退下。
慕锦堂也当真再没有什么话。
如此驳人脸面的事情,这京城上下怕是除了慕锦堂主仆俩再没人做得出来。
慕锦堂伸出手摘了一片叶子夹在两指间把玩,忽地他手腕一转,将叶子甩了开去。
只见那本是柔软的叶子竟是钉到了树干中,好似利刃!
他慕锦堂这一生只娶一人为妻。
这是他答应过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