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她所想,这是一门连宾客都不敢来的婚事。
举国上下,又有谁人敢明知故犯惹怒圣上来赴宴呢?
那夏侯青君是……不怕死?
但沈绣珠此刻连想都不敢多想,听了夏侯青君的笑言后低下头的同时赶紧抬起手来擦掉自己眼角边及脸颊上尤自挂着的泪痕。
而当她的手正要碰上脸颊时,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触上了她的眼角。
沈绣珠又愣住,令她的动作停止。
这只大手触上她的眼角后用拇指指腹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意,再用掌心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
他的指腹与掌心皆很粗粝,抚在沈绣珠脸上让她觉得有些生疼,可她也感觉得出来,他的动作很温柔。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宝,让他根本舍不得弄疼她分毫。
沈绣珠怔怔抬头,又一次触到了慕锦堂那寒潭般的双眸,还是忐忑地又赶紧低下头去,心怦怦跳个不停,将手中锦帕揪紧得近乎要将其给揪坏了去。
慕锦堂垂下手,却没有收回,而是握住了沈绣珠揪紧于身前的手。
沈绣珠本就因紧张而隐隐发颤的手猛地一抖。
慕锦堂像什么都没有发觉似的,只是拉起了沈绣珠的左手,沉沉道了一声:“走。”
语毕,他便拉着沈绣珠的手往厅子外走去。
沈绣珠觉得,这镇西王不仅模样生得冷冰冰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是冷冰冰的。
而且,走……走去哪儿?
坐在厅子里的夏侯青君则是轻轻一笑,拿起手边的白玉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着自饮自语:“好酒,好事。”
*
沈绣珠被慕锦堂拉到了庭院中。
这镇西王府的庭院与寻常府邸不一样,这与其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广场更为准确,因为这庭院极其空旷,莫说树木,便是一株花草都没有,唯有两行灯柱矗立着。
沈绣珠深深觉得这镇西王府的庭院就好像这府邸的主人一般,冷冰冰的,哪里像是庭院,根本就像是士兵的操练场。
夜幕已然拢上,大红的风灯高高挑挂于灯柱顶端,洒照出喜庆的火光,为这冷冰冰的空旷庭院添了几分暖意。
夜空晴朗,星辰璀璨。
明明是奥热的夏夜,沈绣珠的双手却有些冰凉。
她不知道慕锦堂想要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是不知所措。
面对这么样一个仅仅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的男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淡然处之?
慕锦堂将沈绣珠拉出厅堂将将步入这空旷的庭院时便停下了脚步,真诚步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将双手托着的物事呈到了慕锦堂面前来。
借由璀璨的星光以及红亮的火光,沈绣珠将真诚呈上来的物事瞧得清楚。
那是一张桑木制成的长弓,以及三支箭簇为木的箭。
沈绣珠不明所以,这是要来何用?
“拿。”慕锦堂忽然开口。
沈绣珠愣了愣,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他,发现慕锦堂正看着她。
沈绣珠不由看看真诚托在手里的弓与箭,复又看看慕锦堂。
慕锦堂仍在看她。
沈绣珠慌了,愈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问道:“我拿么?”
慕锦堂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慕锦堂点头,沈绣珠懵了。
让她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