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京城的才子们,才华横溢,他们通常会在会试前一个月就到京城熟悉准备。
因此元宵之后,各地的才子们纷纷抵达,开始准备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关卡。
京城中的学子们自然也不会落后,世家大族们静心培育出来的孩子,也准备在此刻展露他们的锋芒。
裴英因为凤星歌醉酒事件,被罚回家,也准备起春闱来。
但凤星歌看着四个侍读里少了一个的时候,不免惊讶地看向正在授课的内阁大学士文贞:“杨时也要参加?他才多大?”
文贞摸了摸他的胡子,温文尔雅地说:“杨侍读年少有为,早就考取了秀才,授课闲暇,问过老夫,他可否参加本次春闱,老夫见过他写的文章,观点别出心裁,因此写了举荐信,推荐他本次参考。”
萧明扬年纪小,不禁问道:“为何要写举荐信呀?”
秦逸给他解释道:“先皇自五年前取消了科举,到今年摄政王下令重开春闱。这中间隔了多年,之前已经取得举人资格的考生,很多荒废了学业,而之前只是秀才的考生,反而准备了多年,有了考试的资格。因此摄政王给各州县下令,明年春闱第一批考生,皆由当地院士评定考核后,写信举荐,本次春闱之后,按原制度进行录考。”
萧明扬不明白:“这么麻烦,为何不按原制度进行,着急春闱干什么?”
文贞乃是内阁辅臣,当然知道平素邓太师跟摄政王之间斗的激烈。表面上这是一场春闱,实际上,这是摄政王为了给自己培养新的朝堂势力而做准备。
但这话他可不能明着讲出来,在内阁会议里,他一般都跟随朱太傅的调子“摄政王说得有理,”“邓太师此言也对”,像这样两面和稀泥。
凤星歌眼睛一转,拍了拍萧明扬的脑袋,挑眉:“哪里这么多为什么?朕想看年轻有为的学子,春闱才能让他们全部上京,不行吗?”
萧明扬慢慢地学会了给帝王拍马屁。
他竖起拇指:“陛下英明!”
其他几个侍读皆给了萧明扬一个大白眼。
凤星歌其实这话也没说错,前世在这时开春闱,的确是她的主意。
虽然那时候,她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让裴英进入朝堂而已。
先皇可能在历代凤国国君中,算是最小心眼的一位。
凤星歌想,这可能跟先皇的皇位来得不正,有很大关联。
晋王做了二十年的太子,从小接受的就是储君教育,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背后其实一直都有先皇的暗手。
待皇位交到了先皇手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各地藩王都是不服气的。
先皇作为跟太子只有数个月年龄差距的二皇子,一直被光环笼罩的皇兄压制,过去在皇祖父那一代中,算是个不怎么突出的透明人。
因此登基为帝以后,先皇做很多事,都想去证明自己。
比如他曾经在登基第三年,也就是天佑三年,集合了朝堂和边关的百万大军,御驾亲征北夷。结果若不是前代镇北王和王妃拼死相护,他和皇后、太子都要困死于北夷皇廷。
武功不成,他就折腾文治。
天佑八年,先皇发起了著名的“私史案”。
私史案说起来,还是跟先皇那点小心思有关。
因为晋王在民间风评很好,加上先皇并无多少治理朝堂的能力,屡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政令,民间对他的怨愤极大。一些私下著书的文豪,在写史方面,就比较倾向于前太子失去储君位置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