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凌好久没见她眸中狡黠的灵巧模样，比起那憋屈绵软的刻意，一时觉得顺眼了不少，他心情也好了起来，俯身，听她在他耳边低语。
听完后，他久久没有说话。
凤星歌有些踟蹰：“兄长可是不愿？”
君穆凌不眨眼地盯着眼前的小人儿：“这才像你。”
凤星歌还没弄明白他的深意，君穆凌已经唤了萧辰过来，叮嘱他去办细节。
见他没有反对，凤星歌心想今天马车上的，就当她给他的回报了。
于是到了午间，承天京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这次金谷宴上，有来自北方的豪绅，非常俗气地提供了黄金千两作为彩头添头。
在这种世家拿宝物的文人风雅的聚会上，这豪绅的做派简直是低俗，而且是俗不可耐。
可是文慧楼居然接受了。
赴京赶考的外地学子不知，凤星歌却是知道文慧楼的。
这楼是西北藩王宁王凤烈在京中设的据点，平日里也就是提供一些古玩字画，吸引京中贵胄聚集，从而打探京城消息的地方。
所谓据点，那日常开销难免很大。更别说，为了吸引贵胄，宁王是花了大力气，在全国各地搜集古玩珍宝，这些每一件都需要钱财支持。
偏偏西北是一片不毛之地，若不是有从镇北王的北地逃逸流窜的北夷残兵可以供宁王打劫，恐怕他现在连藩地官员的俸禄都开支不了。
过年前宁王就找君穆凌要过钱，理直气壮皇族应该由朝廷供养。
凤星歌只想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朝廷花钱供养西北军，给自己添堵呢？
摄政王当然不会同意宁王的要求，连邓太师这种事情上都跟摄政王站在同个立场。
宁王手上财力吃紧，虽然也趁着春闱之势，搞出噱头想要结交未来朝中的肱股之臣，但他没钱是事实。凤星歌让君穆凌送银子过去，他们不接受才怪了。
黄金千两换了金谷宴的请帖，比起那些还在京中策马奔驰比个名次来获取请帖的混小子，简单方便得多。而且两人可以被当做人傻钱多的豪绅，进入画舫的普通包间，既不会太引人注意，又能占据个好位置看那些才子的比试。
看起来凤星歌的建议好像都是为了低调出行。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甩了个诱饵。
凤星歌想要再会试之前见到苏若萱，这是最快的办法。
苏若萱此人，因为她曾经关注过，知道是个极为缺钱的女子。
她甚至上京来赴考，都是为了考个名次，求个官职，然后把这官职高价卖出去。
所以这女子才会在考试当场饿晕，只因为她为了省钱，有好几天都没吃饭。
像金谷宴这种毫无实际利益的诗会，苏若萱就算看见，也不屑参加。
但若是有黄金千两这种东西，凤星歌估计，苏若萱拼死也要参加，求个优胜，拿钱走人。
嗯，或许她最后有了钱，会试都懒得去考了。
凤星歌还得想想怎么说服这人去才好。
君穆凌牵着凤星歌的手，扶她踏上画舫的时候，走过画舫二楼的拐角，其中一间包间的门正刚刚关闭。
那关门的手，在凤星歌的身影经过的一瞬，顿了顿。
裴英转头，顺着门缝往外看去，幽深黑亮的眼眸，直直地望着那小巧娇俏的细腰。
包间深处，白色幔纱后，有人似乎对裴英低声喊了句。
裴英这才将门关好，稳步入内，半跪于幔纱前。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从里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