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庄行相交多年,他不知你的习惯吗?”云容心中到底还是有疑惑的。
“其实属下身上的小习惯多得很,总不能一件件一桩桩的说出来要旁人知道吧,墨汁一事,若不是当年小小姐无理...也不会发现的。”
“你说我无理取闹?”云容皱眉。
“属下没有。”
“你明明就有。”
“小小姐想多了,属下并无此意。”
“宋校尉当真虚伪。”云容哼了一声,“我仔细比对过,有的书信上有香气,有的书信则是普通墨汁,若是同一个时期的信件,宋校尉应当不会...”
“当然。”云容话锋一转,“也不排除只是巧合,可能宋校尉就是喜欢换墨汁玩而已。”
云容语气带着些挑衅,宋淮忱不由低笑了一声,垂眸的瞬间眉头皱了一下:“小小姐鞋袜湿了,先把湿的鞋袜换下来吧。”
“不用,待会儿再说。”云容往后退了一步,将脚缩到了桌下。
“先换了。”
“我说了,不用。”云容又羞又怒。
宋淮忱突然蹲下身,攥住了云容的脚腕:“小小姐若不换,那属下就逾矩了。”
云容一惊,想要缩脚已是来不及,面如红霞:“宋淮忱,你放开我...”
云容挣了两下没挣开,急了:“宋淮忱...”
“换吗?”宋淮忱仰头看着她,灯影里的女子鬓角微散,眉眼间皆是恼怒的羞怯,不若白日里的冷静淡然。
“换,我换。”云容咬牙切齿,脚腕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你放开我。”
宋淮忱松了手,转过身背对她,“那小小姐先去换鞋袜吧。”
云容回到床边,找了一双干净的鞋袜换上,越想越觉得憋屈,到底谁是主子?
换好鞋袜后,已是夜深,宋淮忱今夜的住宿成了最大的问题。
秦管家虽日日提点云容乃是大家闺秀,不可高声语,不可放肆笑,与男子不可交往过密,不可去一些女子不得涉足之地,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云容早已不是那个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了。
窗外雨帘渐密,夹杂风声而来,云容从柜子里找了一床被褥出来放在了长榻之上:“今夜,宋校尉便歇在此处吧。”
宋淮忱没想到云容会有此一言,不由微征。
云容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宋淮忱也不是别扭之人,躬身道谢。
云容坐在床上,宋淮忱坐在长榻之上,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过了一会儿,宋淮忱才轻轻开口:“天不早了,小小姐早些休息吧。”
说完,宋淮忱走到桌前吹灭了烛火。
云容上了床,将床帏放下来,和衣躺在床上。
山中的夜色本应是很美的,但是因着这几日阴雨连绵,既无月光也无星光,漆黑一片,屋内也黑漆漆的,只窗前一盏小小的油灯有着点点辉光。
云容透过床上的帷幔,勉强看以看到窗前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的人,那人隐在夜色里,周身仿佛充满了孤单与寂寥。
“小小姐只是因为这些才相信属下的吗?”那人突然开了口,声音低低的,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云容却一字不落的都听清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装作睡着了没有言语。
“除了簪子一事,我失信于你,旁的,我从未欺瞒过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亦没有。”
云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