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多亏了您呐,”安德烈亚笑起来,他长得好看,笑起来非常具有迷惑性,说谎也像在说实话,“我是从一个英国人那里知道的,他与伯爵有仇,所以花了很大功夫研究他。您当然也是目标之一,他查到了我,想要用我卖人情给我的父亲。”
“我本来是在过苦日子的,这个叫威尔莫的勋爵暗中帮助了我,他还给我写信,问我愿不愿意见我的亲生父亲,我当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就来了巴黎。”
面前人的表情变得缓和,显然不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反而规劝起来“过去我管教你,你说我没有权利。现在你既然找到了亲生父亲,他又是一位检察官,就好好听他的话,走回正道。”
又在说那些陈腐滥调,安德烈亚心中嫌恶,为了定他的心,不让贝尔图乔四处乱讲,面上应承,眼睛却在胡乱看。
英国领事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想起来了那些传言。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领事怀里抱了一束白山茶,显然来自他那个便宜妹妹,和淡粉色的晨曦一起,颊发垂顺,映得他比女人还要秀美。
青年单手敲了门,冲着门里的人示意那束花,弯起眼睛说了什么。
没有人放踏脚,车里的男人直接微微探身,轻松把人连着白色的芬芳一把揽住,带进马车,随即关上了门。
马车玻璃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根本看不清里面。
“这位漂亮的领事和伯爵是什么关系?”
从监狱逃出来的人打断长篇大论,满脸兴味问。
贝尔图乔警告道“如果你胆敢把主意打到大人和少爷头上,我宁可自己跟着入狱赎罪,也要将你把养母活活烧死的罪名捅出来。”
安德烈亚面上满不在乎说“那是一个意外,叔叔。我只想要钱,顺便吓吓她。”
“我心中对您是尊敬的,过去我看着襁褓,做工多好啊,恐怕外省都找不到这样的布料吧。所以我总是想,我应该是巴黎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被您偷了出来,所以心中对你们总是有一些怨气。现在我知道啦,原来我的父亲以为我出生后就死了,而我只是一个私生子,他不敢找医生验证,干脆就将我活埋了。”
“是您从把我交给自己的嫂子抚养,我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呐。”
他说着,面上半点感激的意思也没有,更别提害死慈爱养母的愧疚。
贝尔图乔被他的无耻噎住了。
管家终于看出,贝内代托本性未变,这会见班纳特少爷已经上了车,只好心事重重告辞了。
安德烈亚下落不明的这些年,当然不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简单。
他一开始确实没想烧死养母,为了逼养母交出所有钱,他只是用这个方法威胁戏弄她,结果那个女人挣扎的时候自己碰到了火,才活活烧死的。
养母死后,这位叔叔肯定不会放过他,安德烈亚打包了家里所有能拿的东西,连夜离开了。
后来他做过很多事情,因为伪造钞票被抓住判了刑,做苦刑犯的时候,有位狱友叫卡德鲁斯,他们被绑在一根锁链上,想越狱只能两个人一起合作。
出来后,那位威尔莫勋爵的手下就找到了他。
安德烈亚当然同意了,结果没想到被卡德鲁斯知道,这个人一路跟踪着来了巴黎,还想用他的过去威胁自己,好从他这里长长久久吸血。
所以卡德鲁斯死了。
安德烈亚阴沉着脸看着贝尔图乔的背影,见马车开远,走到刚才停车的路边,从石缝里面挖出一只祖母绿戒指。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