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少女进来后,笑面青江随手关上了障子门。
屋内,矮桌的一角,数珠丸恒次正在垂眸念经。
听到动静他抬起了下颌,“有客人来了吗?”
“是审神者呢”
笑面青江笑着回道:“真是稀客呢”说完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云裳。
云裳进去后,按照礼数找个位置坐下,正巧位于笑面青江对面,数珠丸恒次左手边的位置。
云裳礼貌地笑了笑,面对陌生人,身边还没有熟识的压切长谷部跟着,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但她很快就摆出了公主该拥有的气度回望了过去,“没有递上拜帖,就擅自前来,实在是抱歉。”
云裳上半身脊背挺直不动,双手却在桌子下面快速翻动着刀帐,因为紧张动作有些慌乱。
坐在云裳一侧的数珠丸恒次察觉到动静,念经的动作一顿,侧过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云裳仍在翻她手中的刀帐。
笑面青江笑眯眯的,没有说话的意思,数珠丸恒次自顾念着经,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幸好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外面压切长谷部一句鱼惊鸟散的“阿鲁金!”,云裳自后面终于翻到了前面,找到了青江刀派。
数珠丸恒次的番号是17,笑面青江的番号是19。
对应着立绘,数珠丸恒次与笑面青江的信息跃然其上。
云裳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从前面往后翻找,但是动作却不慢,一目十行很快把刀帐上两把刀的信息印入脑海。
“青江君,初次见面,我是你们的审神者,云裳。”
笑面青江脸上的笑容僵了,“哦呀,又说了一遍呢。”
“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有所依仗呢”笑面青江认真打量着云裳,却发现云裳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非常感谢二位在我身染风寒的时候能施以援手。”
说完冠冕堂皇的话,云裳从宽大的袖摆里拿出自己做的御守,“这是谢礼,请笑纳。”
云裳把另一只平安香包推到稳如泰山的数珠丸恒次面前,“这是恒次君的谢礼”
笑面青江拿起御守的动作一顿,他挑了挑眉毛,很是惊讶的样子,“这个称呼还真是……令人久违了。”
数珠丸恒次看了他一眼,单手执礼道:“我名为数珠丸恒次。在世人的价值观数次改变的漫长时间中,一直在寻找佛道究竟为何物。审神者,唤我数珠丸便好。”
数珠丸恒次甫一开口,一股佛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裳眼神迷蒙地看着他,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父,父王?”
云裳的父亲陈王,在没有与母后结契之前,曾是佛家弟子。云裳还有一位没见过面的师公,据说是佛家的大能。战国时佛家并不兴盛,却也有佛家弟子还俗娶亲,但这只是极少数。黎民百姓对还俗的佛家弟子感观不好,鄙弃异常,觉得他们身为出家人六根不净。
云裳询问过父王他和母后的事情。父王是一国之主,祖父在位时又是陈国未来的储君,祖父怎么会轻易允许父王出家。
当时陈王闻言朝云裳温和一笑,却没有解惑,只说等她长大总有一天会明白。
回忆到此中断,云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数珠丸恒次,目不转睛地瞧。
被人一直注视着,数珠丸恒次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听见,仍在心无旁骛地念经。
云裳迅速移开目光装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