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隐,一身劲装,面容硬朗,自带一股英气,行走间脚步轻盈,一看就知是练家子。
两人腻在一起,挟菜递水,说说笑笑,难免被人误会。
丁隐喝着酒,笑而不语。
“这两个混账东西!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陵端一拍桌子,指着食客,怒道,“还有你们看什么看!”
不远处的一桌,四个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壮汉侧身看着陵端,大声道:“哟~这兔爷也做出脾气了呀!”明摆着是为了让陵端听见。
还没等陵端发作,一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飚向壮汉,好巧不巧地穿过他的耳垂,咚的一声固定在了墙壁之上。
壮汉反应过来时,捂着耳朵哀嚎。见状,食客们纷纷逃离了二楼。
陵端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看着丁隐说不出话来。
丁隐微微一笑,凑到陵端耳边,轻声道:“我替你杀了他们可好?”
陵端只觉得耳廓一热,他稍微离远了一点,“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何必动手。”
那壮汉的一位朋友,精瘦干练,对着丁隐抱拳道:“敢问是哪位英雄?”
另外两个人则扶着壮汉,怒视丁隐,却没有说话,显然他们是以这瘦子为首的。
丁隐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依旧看着陵端,用一种低沉温柔的声音诱惑道:“可是你生气了呀,难道不想报仇?杀了他们不就开心了嘛,哦对了,还有那两个读书人,这般不长眼睛,要那对招子也无甚用处,不如我这就去为你摘来。”
“你还真是……”陵端苦笑,“想方设法地拖我下水。”
见陵端二人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扶着壮汉的其中一人说道:“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杀了他们!”
“住口!”瘦子厉声制止,以刚刚丁隐露的那一手,瘦子就知道合他们四人之力也敌不过对方,他朗声道:“这位英雄,我家三弟、四弟多有冒犯,我代他们赔个不是,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大哥……”其余兄弟自然不服。
“这是高人前辈,休得无礼。”
瘦子还欲说些什么,但陵端和丁隐都不想听了,一前一后直接从窗户向外一跃,飞走了。
“怎么生气啦?”丁隐追着陵端来到洛阳郊外,“我最后也没杀他们。”
那张与陵越宛若双生的脸上带着三分邪肆、三分无辜、三分哀怨以及一分纯真,好像他所说所做是那么理所应当,取人性命也不过如呼吸一样平平无奇。
陵端沉声问道:“你除了杀戮,还会什么?”
“那可多了。”丁隐在陵端前面一点的位置上,倒着走,“打猎,哄人开心,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保护天下苍生。”
听到最后,陵端露出一个惊疑的表情,“你?保护天下苍生?你刚刚想要把他们杀了!”
丁隐展开双臂,给了陵端一个大大的笑脸,“对啊,把不听话的都杀掉,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陵端觉得自己果然是一个白痴!
“陵端,我忽然想起来,那个什么公孙不是要到天墉城讨说法吗?你还管不管?”
陵端停下脚步,被那几个混蛋一搅和,他把这事忘了……
于是重回洛阳城,随便抓了一个骑马挎刀的武林人士,问了公孙家的住址,直奔而去。
公孙山庄地处姑苏,距离洛阳不算远,也就半日工夫,陵端与丁隐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