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陵越的离开,陵端内心越发焦躁,他常常彻夜不眠,也更加神经质地督促肇临、陵川练功,搞得师弟们都疲惫不堪、不明所以。
这一晚,陵端又有些失眠,索性也就不睡了,点亮灯,画起了符箓。
“陵端,”丁隐也不敲门,径自推门而入,看到桌前端坐的身影,叹道,“就知道你又没睡。”
陵端抬头,抱歉地笑笑,“我吵醒你了?”住在同一个院落,丁隐修为又高,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又岂会不知。
丁隐想了一下措辞,“这几日你的状态很不对,不少弟子都对你心生埋怨。”
“那不正好,让你们都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慈母’。”陵端可以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别这么小心眼。”丁隐略微不爽,毕竟失去味觉三天可不是什么好的生活体验。
陵端挑眉,颇为得意,“大爷我一直这么小心眼,你刚知道?”
“陵端最是宽容,我错了。”丁隐怕陵端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道歉,随后接着说道,“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精神过于紧绷,符箓还是少画为妙。”
陵端的确有些疲惫,他只得依言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笔,“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二人边走边聊,说起了游历中遇到的趣事,顺便还打了个小赌,赌赤魂石最后会花落谁家,陵端烦躁的心绪也平复了不少。
走着走着,二人不经意间走到了剑阁。
陵端挺住脚步,站在剑阁前,仰头凝视。丁隐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也没有出声打扰。
忽然剑阁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漂亮的女子,身着天墉城的道服,她用冷冰冰的略有几分严厉的语气向陵端问道:“深夜至此,有何事?”
陵端行了一个晚辈礼,“打扰红玉姐了,陵端只是闲来散步至此,并无事。”
“没事就赶快走吧。”红玉颇为不耐烦,回了剑阁。
“我们走吧。”陵端对丁隐说道。
“这剑阁是?”丁隐有些好奇,在天墉城的这些天里丁隐逛了许多地方,对剑阁产生几分好奇,毕竟天墉城上下除了标明的禁地外,只有这剑阁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连天墉城弟子都对这里敬而远之。
“那是天墉城藏剑的地方。历代掌教、长老的佩剑都会收藏与此,弟子们修为到了亦可来此选本命剑,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什么剑也全凭机缘。”陵端淡淡地解释。
“那你的剑也是从这里选的么?”
“不是,这是我入门时师尊赐下的。一般而言,大家都不会过早选择本命剑,一来,修为太低得不到好剑,二来修为不够无法驾驭本命剑,三来嘛,就是历练时也有可能获得本命剑,所以并不用太着急。”
“那么你相中青索剑也是如此?”
“我以为是我的机缘,没成想……”陵端摇头,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我的命不好。”
“也许有更好的在等你。”
“但愿吧。”陵端忽然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日十四,月亮就这么圆了。”
“在昆仑山看月亮,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更大更亮。”陵端轻笑一声,“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用在昆仑山,也很恰当。”
“明日十五,不如约上肇临、陵川、芙蕖一起赏月。”丁隐见陵端心情好了许多,便提议道。
陵端略一沉思,“也好。过些日子就要忙了,现在可要抓紧时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