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陵端想要揉揉自己的额角,却因这一举动牵动了伤口而倒吸一口凉气。
“二师兄你醒了?!”刚刚取药回来的肇临喜出望外道。
熟悉的声音让陵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转头看向走到床边的人,“肇……临,肇临真的是你么?你不是……”亲手被我埋了吗?
“太好了,我先去通知大家。”肇临激动地放下药碗,如风般卷了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后面还跟了涵素真人、凝丹长老、陵川、芙蕖和一个陌生人。
陵端愣愣地看着他们鱼贯而入,“师尊?师妹?你们怎么来了……”
涵素真人让凝丹长老先为陵端诊脉,查看伤情。
凝丹长老简单看了一下,“伤口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全部愈合,按时服药,伤口别沾水。”
陵端有点傻,他分明记得自己被滔天的洪水吞噬,湍急的水流裹着他撞到了树上,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怎么醒来以后,不仅见到了师弟、师妹,还见到了师尊和长老,师尊亲自探望,长老为他诊治……这一切就像梦一般,所有人都在关心他……陵端怔怔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如果这是梦,就别让我醒来。
“端儿,怎么哭了?”涵素真人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伤口疼?”
陵端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用委屈的语调道:“师尊……”有太多的话说不出来,胀在心里,堵得难受。他明明已是天墉城弃徒,师尊还这样疼他,这让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吸摄妖灵,更打伤了师尊的女儿,他实在无颜再见师尊。
“这么大人了还哭,像什么样子。”涵素真人叹气,“下次不许逞能了,知道吗?”
陵端抽噎着,拼命点头,“是,师尊,端儿下次不敢了。”
“行了行了,这些天好好养伤,知道了吗?”涵素真人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与凝丹长老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师兄,先喝药吧,不然就凉了。”肇临忽然想起自己未竟事业,忙端起药碗,想一勺一勺地喂给陵端。
陵端一向讨厌喝药,但是肇临喂的,他不忍心不喝,也许梦快醒了,醒了就没有肇临了。
肇临被陵端那深情(错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二师兄你总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久没见你了,还有芙蕖、陵川。”
“二师兄你都昏迷两天多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芙蕖凑到跟前,“你那天晚上流了那么多血,当时陵川和肇临都哭疯了,还是我提醒他们赶紧带你找师尊的。”
“是啊是啊,”陵川应和,还不忘瞪一眼丁隐,“掌教还说再晚点你都没命了,那一剑刺得真真狠。”
无辜中枪的丁隐歉然一笑,谁让他当时魔化了呢,但如果不是屠苏,他也不会魔化啊。
剑……刺伤……昏迷两天……陵端反应了一下,可惜以他的脑子压根没想明白,他试探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二师兄你忘啦?”
芙蕖又一次绘声绘色地把十五晚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这几天已经讲了好几遍了,口才见长。而且整个天墉城对陵端奋不顾身、勇救屠苏的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不是死在了同城海啸中吗?这话陵端自然不敢说出口,“我都不记得了。肇临,你告诉我今天是几号?”
“贞历十六年三月十八,现在时间是刚过巳时。”
“什么?”今天明明该是十九年九月……陵端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不行,像要炸开了一般,他捂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