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短短数天就已经感情深厚,厚到锦觅夜不归宿与安宁同塌而眠。
“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有个姐姐。”
“我也不知我竟然有个妹妹。”
两人坐在洛湘府的院中,抱着酒坛子相视一笑。
各自诉说着眼里的爹爹是怎样的。
“刚开始我喊爹爹叫师父,他对我极其严厉。”安宁红醴的唇色一张一合,酒性上头感觉云里雾里的,面色红润。
“胡说,爹爹可温柔了。”锦觅出口反驳,看样子已然醉了。
“爹爹对阿姐好理所应当,阿姐四千多年从未见过爹爹,而我只喊过爹爹数回,”安宁忍着心中的酸涩,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待她转头一看,锦觅已然醉了过去,昏昏沉沉睡在地上。
安宁虽有醉意,可脑中还是清醒的,她正想扶锦觅去屋内,一只似鹿非鹿的小兽冲进洛湘府,趴在锦觅身边一动不动。
这小兽安宁见过?可到底在哪里瞧见过,安宁已然忘了个彻底。
安宁将锦觅扶进了屋内,还给她掖好了背角,那小鹿始终跟在锦觅身侧。
“八百年前我还以为我是无父无母的,一夜醒来忘了所有可我有了爹娘,爹娘身归混沌后,我以为我以为我又是孤苦无依一人,谁知我还有一个姐姐。”安宁笑了笑,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盒水凝珠,“阿姐若是喜欢灵力,你的新婚贺礼安宁都备下了,整整五千年的的灵力。”
安宁知晓锦觅不喜修习,所以体内灵力所存寥寥无几,日后可是当天后的命,怎的能灵力低微。
小鹿趴在锦觅床榻身侧,甚是安静,安宁上前对着小鹿做了个鬼脸,谁知那小鹿一本三尺高,撞上了安宁脑袋,安宁眼前闪过数个小星星。
“你又欺负我!”安宁揉了揉脑袋惊叹,怎的加一个“又”字。
小鹿被安宁一惊,口中吐出一个黄色泡泡。
泡泡之中,锦觅身着白色喜服站在九霄云殿上。天界成婚的习俗是穿白裳,可安宁觉得似凡间那般戴凤冠穿霞帔盖红盖才是正理!
这姐姐有多想嫁天帝,梦中竟是出现如此场景,安宁捂着脸,谁知放下手的那一刻才晓得,那男子哪里是天帝,而是另一个人。
安宁一叹,也晓得锦觅心中之人并非天帝,而是另有其人,心道:阿姐,天帝这个人虽然不讲道理,可是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你们的婚期也临近,莫要想着那人了。
“爹爹,爹爹……临秀姨,是我害死了他们,若不是爹爹用他半生修为炼制法器,也不会惨遭穗禾毒手,临秀姨也不会为了救爹爹……”锦觅梦中呓语,眼角两行热泪滑落,掉落在枕畔。
“阿姐,你说什么?安宁听不懂。”安宁酒醒了大半,摇了摇大醉的锦觅。
锦觅在梦中哭着,面容甚是痛苦,“旭凤,你回来。”
安宁不知如何面对锦觅,也不知这事情的事由,一股酒气上涌,脑袋嗡嗡作响。
“风神?”
一声清润又熟悉的声音灌入安宁耳中,那声音那么陌生那么熟悉,想必定是天帝无疑,而他定是来找锦觅。
安宁低头瞧着锦觅的黄色梦境,掌心一用力将梦境捏了个粉碎,这事决不能让天帝瞧见。
“陛下。”安宁转过身,夜色有一丝光亮投射在润玉的身上,极致清雅,小兽见润玉来,立马生龙活虎的跑到润玉跟前。
一人一兽,还有这漫天的星夜,清辉月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