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楚他万年前就尝试过数回,而今重来一次,那回忆无数次的梦魇随之而来。
瞧着安宁这般,他也无所畏惧了。当年安宁为了他不被穷奇控制,冒着大险,假扮锦觅想要散了他灵力,可他竟是一怒之下伤了她,还想废了她神位,更甚至散了他灵力。这桩桩件件的罪孽才是他现今挥散不去的梦魇。
安宁悠悠醒转,虽见不得周身的状况,可她能感知自个儿在一个仙障之中。
拥有如此灵力的仙障,还能有谁呢?安宁不确定,将仙障褪去了,而她身上的寒意也渐退不少。
似乎缓解了许多,安宁一惊,难不成师祖来了?
“安宁,你可醒了。”婵越在一旁焦急道。
安宁静默在床塌上,良久才开口道:“是何人缓解了我的寒症?”
能缓解她寒症的,整个六界只有她师祖和龙鳞,师祖她闭关多年,而今剩下的也只有龙鳞了。
“是天帝,他现在正在院外取龙血拔龙鳞,为了根治你的寒症。”婵越道。
“是吗?”安宁语调中带着疑惑。
感动吗?不感动,只觉得不想承他情罢了。人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她还不起。
药仙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颤颤巍巍的拿着小刀子,不知从哪儿下手。
润玉敞着衣襟,肌肤之中片片龙鳞立现,散着如月清辉般的光韵,那色泽美得夺人心魄。
见药仙迟迟不肯动手,润玉浮袖一挥,将药仙手中的小刀子握在了自己手中,他丝毫不犹豫的扎向自己的龙鳞。
药仙见此,跪地道:“陛下三思!”
润玉冷眼一瞥,未看药仙,而是将尖刀剜进血肉里,将一片鳞片取下。
安宁缓缓走来,没了刚才的病态,按着婵越的指示,她催动着灵力将润玉手中的刀子击落在地。同时那片带血的龙鳞也同时掉落在地。
“陛下如此大恩,安宁承受不起。”安宁盈盈一拜。
彦佑见安宁醒来,大步向前,想要搀扶起安宁,毕竟她这身子太过虚弱,经不起一点折腾。
“你们都退下,本座有话与风神探讨。”润玉拢了拢衣襟,命令的语气传去他们耳中。
彦佑本想要有却被安宁扯住了衣袖,冷着脸道:“陛下,安宁已然交出风神令,辞了风神之位,我没有话要跟陛下探讨。”
润玉温润一笑,唇色有些苍白,那衣襟之下还淌血着,可他无心去理会了,“本座并未应承你辞了风神之位,况且风神令可是在你腰间挂着。”
安宁心下一沉,顺手摸了摸腰间,那四四方方的牌子坠在她腰间甚是讽刺。
好个奸诈的天帝!安宁啐道。
旁人退了下去,润玉走近安宁,可润玉每走一步,安宁就往后退一步,直至被逼到了墙角。
安宁索性也停了脚步,怒道:“陛下到底想怎样?”
“安宁,以往是我错了,你要如何都行,可你这身子经不起你这般的折腾。”润玉眼中浮现初次见她的神情,那是他一直向往的无拘无束。
安宁笑了,身为天帝的他,可是会道歉的,可是那又如何,终归不是一路人。“于安宁来言,现下的生活,甘之如饴。”
润玉静静瞧着她那黯淡无光的眼神,双手握住她的胳膊, “那日我在布星台等了你许久,后来我日日等你,都不见你,我害怕孤独和黑暗,是你的出现让我的人生充满了一点希冀,可你悄无声息的走了,我的心里那盏灯也暗了。直至后来锦觅出现,三分像你,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