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了,闲的没事,这不老季的胃不好,离着近,每天能盯着他正点吃饭。本来只想着给他一个人做饭,后来他经常带人到这谈事,朋友拖朋友,只好多加了两张桌子。”
即便是上了岁数,察穆的身材依旧保持得和年轻时一样好,深棕色的围裙系在腰上,一丝赘肉也没勒出来。无怪爸爸总叫干爹男神,何羽白心里暗笑,家里的电子称简直是何权的头号天敌。
见他们光顾着聊天,老季同志开始撒娇:“先把饭做了吧,饿。”
“干爹我帮你。”何羽白说完又要起身。
察穆把他按回椅子上:“用不着,几分钟的事儿,你们聊。”
拿出包五味散泡进茶壶里,何羽白给季贤礼倒了一杯后问:“思慕还好么?今年该上大学了吧?”
季贤礼屈起手指轻敲桌面以示谢意:“上的军校,提前招生,走了好几个月了,统共打了俩电话,估计已经把我们这俩老家伙给忘了。”
提起女儿,他脸上总会满溢着幸福。老来得子,掌上明珠,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在有察穆管着,倒是没给养娇,季思慕那丫头打小就立志将来要穿军装。
“学什么?”
“学医。”
“子承父业。”何羽白轻笑。
“你不也是?”季贤礼点点头,“说正事,怎么样,这几天在一区还习惯么?”
何羽白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冷主任不给我安排工作,哦,也不是,昨天夜里让我去急诊值班来着。”
“听罗主任说了,干的不错,及时诊断出一例硬膜下血肿。”
想起冷晋早晨那冷冰冰的态度,何羽白出了口气长气:“显然对冷主任来说,这不算什么。我跟他汇报工作,他心不在焉,问的问题跟患者一点边也不沾。”
“他问你什么了?”季贤礼好奇。
“问我现在小孩儿喜欢什么。”何羽白扁扁嘴,“本以为他只是脾气不好,专业方面不会意气用事,没想到他对我接诊的患者一点也不上心。”
听到这个,季贤礼笑道:“这个你真是误会他了,要是提到孩子的事儿,他八成是正在烦心,难免走神。”
何羽白轻轻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过几天是他儿子生日,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他就发愁要送孩子什么生日礼物。”
“他结婚了啊?”何羽白努力回忆,确定冷晋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圈的痕迹。不过外科大夫不爱戴戒指,老要摘怕丢,他爸就把戒指挂脖子上。
“离婚了。”季贤礼顿了顿,“孩子也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一直视如己出。”
吃完饭回到病区,何羽白脑子里一直转着季贤礼说的,有关于冷晋的事情——
“羽白啊,我跟你聊冷晋的事儿,并不是传八卦,而是希望你多了解一下他这个人。同事之间,不要心存芥蒂。冷晋并不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事实上,他承担的责任,绝大多数人都承担不起。”
季贤礼顿了顿,继续说:“冷晋是我在医学院里的学生,他那时就很出色,也非常用功。跟他同一届同寝的赵毅俩人,轮着争学年第一名。俩孩子都特别优秀,实习那年一起进的中心医院,已经内定好留胸外了,那可是你爸当年一直想进的地方。”
何羽白点点头。他曾经也想做一名胸外科大夫,完成何权的夙愿。可惜啊,自己那晕血的毛病怎么也克服不了。
“赵毅读研究生时结的婚,请我去做的证婚人。同校药学系的,程昱佲,你大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