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他后,却偏偏像是成了什么再可靠不过的支撑一般,给予了他自从家破人亡之后便再未曾感受过的善意与温度。
一个是刚刚进宫,光秃秃的稚嫩小宫女,一个是历经磨难,瘦骨嶙峋的少年内侍,就这样在太平缸下相互依偎,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抽抽噎噎的一起分食了已被晾硬的矮窝窝,甚至在临行前,惠明还将自己也是刚刚领下的如意节也给了他。
提起如意节,苏瑾握着如意节的手下又是一僵,忽的想到了若是叫惠明知道这如意节是她之前相赠,那自己这节不离身的习惯便实在显得怪异了些,再想想前些日子惠明面上对自己不加掩饰的畏惧排斥,苏瑾的眼眸一沉,原本想拿如意节提醒对方的念头立即消散下去,甚至反而微微侧身,将身侧的绳节遮的更严实了些,唯恐惠明偶然看见会想了起来。
但惠明此刻哪里顾得上留意什么如意节?自从苏公公提起剃头这事之后,涌上心头的自惭与尴尬便已然占据了她所有的头脑与心神,心中只想着远远离去,却又难堪到竟不知该如何告退开口。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又相顾无言的诡异氛围里,殿内出现行出一道人影,却是御前的魏姑姑。
惠明心头一凛,连站姿都瞬间愈发规矩了几分。
苏公公扭头看见,也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神情波动,冷淡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