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穗禾的是个眼生的蓝衣仙官,一举一动斯文守礼,仪态挑不出一点毛病,穗禾狐疑地多看了两眼,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她虚弱的厉害,连路都走不动,蓝衣小哥哥半弯下腰,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听到她这话,不由得轻笑出声,眉目间都染上了几分神采。
穗禾脑中灵光乍现,附在他耳边唤道:“润玉?”
蓝衣服的小哥哥神色从容,微微一笑,竖起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她的红唇。接着一把抱起穗禾,迎着灿烂的日光,大步往殿外走去,正如他们的未来。
直到回到了翼渺州穗禾的寝宫,挥退了众人之后,润玉才回复了自己的真容。
修长的手指随意翻着汤勺,待道碗里的汤药凉的差不多了,他才喂给穗禾。
穗禾半躺半靠在床榻上:“天后被废,是你的手笔?”
润玉安安稳稳,连喂到穗禾口中的勺子都没晃一下,等穗禾喝完一勺,他方开口:“丑事是她的心肝宝贝自己做的,她要杀锦觅是父帝和水神亲眼所见,也是她亲口承认自己杀了先花神,一切不过因果轮回,自有天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让母神知道旭凤和锦觅的事情而已。
说完,他吹了吹手中的药。暗色的中药荡起一层层涟漪,苦涩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恰如他此刻的心情。三分苦涩,两分窃喜,还带了一丝丝不安。
万一穗禾知道我是一条这样的心机龙,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润玉心里七上八下,耳畔却听到穗禾赞许道:“早该如此。”
润玉呆愣了片刻,他设想过一百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料到穗禾会是这种反应。
你们女孩子知道了自己的枕边人看着纯良无害,其实是个一肚子弯弯肠子,及其擅长阴谋诡计的腹黑心机男,一般不都嘤嘤嘤的被吓跑了吗?
“你不讨厌吗?”润玉反应过来,心中暗自带了三分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
穗禾坐在床头,反问他道:“我为何要厌恶?好男儿顶天立地,可一时失意,不可一世沉沦。”
“你早该如此,都怪天界那群书呆子把你带傻了,整天学什么文人雅士的做派,非要端着一副温良恭俭君子的做派,天后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一再忍让,难道非要忍到她拔了你的龙鳞,剔了你的龙角,染血的钢刀葬送了你的性命,你才知道反抗吗?”
“穗禾高傲地挺起了胸膛:“在我们金鳌岛碧游宫,谁敢这样欺负我们,我们早就撸着袖子打的他满地找牙了。”
金鳌岛民风淳朴,大家的生活都比较简单豪迈,大部分还停留在,是男人咱们决斗打一架定胜负的阶段。
穗禾说到兴起处,甚至撸起了袖子,要不是润玉拦着,她能立刻爬起来去揍旭凤。
润玉的眼睛慢慢放出欣喜的神采,一点一点,晦暗的眸光像是凝聚月华的明珠,一点一点绽放出光彩。
穗禾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等明天,我就顶着这幅重伤不愈的脸去求见陛下,求他下旨取消我的旭凤的婚事。”
然后我就美滋滋的窝在我的小窝里睡睡睡,吃吃吃~
润玉不动声色的扶住了穗禾的肩膀:“三日前,旭凤去求见父帝,求他取消我和锦觅的婚约,把锦觅改嫁给他。父帝震怒,缴了旭凤的兵权,罚他闭门思过三月。”
“要甩也是我甩了他。”穗禾几乎惊叫而起:“陛下怎能如此乱点鸳鸯,明知我和旭凤都无意,还要硬生生把我俩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