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群小鬼胡乱拉扯着,半只脚就要踏进忘川之时,耳畔忽而听到一声:“穗禾!”
恍惚一声叹息间,滔滔若天河的思念和爱恋包围了穗禾,这力量如此温暖,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成为这九幽之下最耀眼的存在。
穗禾挣脱开束缚自己的锁链:“不,我不要和你们走,有人在等我回家,我要回家。”
她从未有过如此迫切的念头,滚烫的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思念想风,席卷了她的山川九州。
我要回家,有人在等我回家,那个人很伤心,我看着他的泪光飘落在叹息中,化成了三千尘埃。
那个人,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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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之下,穗禾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半个额头都是冷汗。
她胡乱抹了把额头,四顾周围,依旧是熟悉的天界装饰,穗禾放心下来,原来只是个梦。
殿内侍候的小仙娥们见穗禾醒来,惊喜不已:“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快去派人禀告天帝陛下,娘娘醒了。”
穗禾惊诧不已,神色间却是一片平静,她扣住小仙娥的手:“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仙娥顿了两下,随即反应过来:“娘娘您昏睡了半年多,早在天帝陛下即位之初,陛下便昭告六界,谕旨册封您为天后。您是天界之主,是六界唯一的母神。”
“那锦觅呢?锦觅现在何处?”
“锦觅私通火神在先,欺君罔上在后。陛下已下旨,解除了和锦觅仙子的婚约,但是念在先水神的功德,仍旧保留了锦觅的水神之位,只罚俸三年,用作警示。”
穗禾心乱如麻,她把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迅速扒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偏差?润玉心仪的不是锦觅吗?整天不是在救她就是在去救她的路上,甚至不惜丢了半数的仙寿。如今又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我明明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武神~
穗禾心下三变,他娶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对,他都已经是天帝了,用不着拿自己来使美人计。
穗禾不撞南墙不死心:“现在的天帝,是谁?”
小仙娥一脸疑惑,还未开口,一身后便多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青袍绶玉带,冠盖满天下,他逆着光走来,如同画中仙人。
润玉又惊且喜:“穗禾。”
行到床榻前,正要抱住穗禾,却见小仙女手下不停,一记勾拳冲着自己就招呼了过来。
润玉纹丝未动,宽厚的大掌包住作乱的粉拳,穗禾两手被制,转而用上了腿。往来数招之间,一个翻身,她直接被润玉抱在了怀里。
头顶传来润玉温润的声音:“你昏睡了半年,身子还未痊愈,要比武等你大好了以后,怎么样我都依你,现在还是先老老实实养病要紧。”
说着,传唤神医给穗禾看诊。
穗禾慵懒地半靠在床头,看着对面而坐的润玉:“穗禾是个粗人,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平生唯一所愿便是横枪立马,光复六界山川。和陛下的交情也不过幼年时相熟一场,强扭的瓜不甜,陛下何苦如此?”
穗禾的头偏过去,定定的看着锦被上的一处花纹,怎么也不肯看润玉。
她在生气,润玉心下转念间,握住穗禾的手,他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