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个生产队都有个三户五户的有石磨,有碾子的就不多了,一个村也不过两三盘。
后来公有化,把每家每户的石磨都给去了,谢家沟也只剩下两个石磨。东头一个西头一个,每天都有人推磨。
谢家沟大队有一头驴子,驴子是三年困难时期留下来的小驴,为了活一口驴子,大家拼命省粮食,作用就在推磨和赶集上,甚至翻地。
李桃花拿捂眼子给驴戴上,让它安安分分推磨。
有几人等在后面,说着闲话。
“这宣传队也不知道弄了些什么节目?可惜排练都在那个大院子里,根本看不见,要是有扭秧歌就好了。”
“去你的,你不就想看人大姑娘扭腰吗,看你那德性。”
“哈哈,你不想看?我那天还看你盯着云嫂子的屁股来着。”
两个大男人在那说说笑笑,也不顾忌周围的女人。
女人们听见了也不脸红,不搭理他们,只管说自己的。
“以前咱们大队还有放电影的来,以前嫌它两分钱贵,可今年一次都没来过。还有北里那唱大戏的,也不来了。这时候闲起来怪无聊的,也不知道那宣传队能怕个啥子节目。”
“这都排了三四天了,我家闺女也去了,可问她她不说,就说自己看。说的我怪好奇的。”
“不过,谢灵那丫头年纪轻轻的,能排出个啥,人唱戏说书的师傅都三十来岁呢。”
“谢灵可是个高中生,肯定比咱好。就是不知道叫一群小孩子能干啥子。我家孙子也被叫过去。这几天嘴里天天不知道念叨个啥子,吃饭也念,睡觉还念。”
“哎,对了桃花,你家云云不是副队长吗?你有啥内幕没,给咱几个说说。”
李桃花闻言,正在看驴子放粮食的动作一顿,眼睛一瞪,声音尖利:“我哪知道,我家云云急着回学校学习,哪有时间来宣传队,那工分我们可不要。”
这话说得违心,声音也越发的大。她那个混摸头不知道是咋了,副队长不当,六个工分不要,问她她也不说,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回学校了。真是养个闺女,说不定是养祖宗呢!
她这话说的严肃,大家不自觉的避开她。
“人家云云高中念书呢,人不稀罕这点工分喽。”
“以后嫁城里工人呢,不过桃花真大方,这好好的六公分说要就不要。”
“下午咱就能看节目了,去的时候带上鞋垫,要是不好看,咱就一起呐鞋垫。”
越说,李桃花脸色越发不好,大家看见她的眼色撇撇嘴又转开话题。
“还是驴子推磨快,我娘家用牛推磨,笨死了。”
“你就炫吧,咱大队连牛都买不上呢!”
谢家沟原有一户地主,五六年分地的时候被斗倒。因为做恶太多,家里人都死了。
不过这家的院子却是保留下来,这么长时间,屋顶的瓦片被一些人顺走,墙也有些破旧。
不过院子却是宽敞,屋子也多。
因为觉得可惜所以没拆,但又因为地主这个忌讳,谁也不好提起这院子。只在生产队分粮食的时候用用。
大家的说法是,以前那田老鬼天天剥削咱谢家沟的乡亲,现在他到地下当了饿死鬼,非得让那老鬼看着咱分粮食吃饱饭才行。
这次也被谢灵征用做宣传队的训练场地。
秋阳秋月被一群小孩儿围着。
秋月口齿伶俐,大声给她们讲故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