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在场的哨兵都没有类似反应,说明不是五感层次的问题,那么就是精神层面?什么东西会如此触动一个高位向导的精神网络,却不叫他觉察到问题?
到后来他简直是到浑身战栗、坐立不安的地步了,双手死死攒着军事望远镜,过几秒就机械性地抬手把望远镜放到眼前看一眼,过几秒就看一眼……入夜之后视野越发糟糕,当然,事实上就算没有光线问题,视野也不好,因为整座路易斯堡都为炸-药的火光与滚滚的烟尘所笼罩,时不时还有乱七八糟的火光在交错纵横,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压抑可怕。
然后某个瞬间,他就像是被触动了心防,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身前,接受不知名存在的检阅——这种感觉叫他瞬间汗毛倒竖,后背一片冷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望过去,甚至没有通过望远镜,他就“看”到了冥冥里某种难以言喻的事物。
乔猛然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呻-吟般的喃喃:“军神在上……”
西蒙在他起身的瞬间就已经睁开眼,警惕地望过去。在看到向导一副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的模样,他几乎是跳地从帐篷边上起身,确定附近没有知觉可见的危机,才又抬起头顺着向导的视线方向看去……除了一片闪烁着火光雷电般的黑蒙蒙的天空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乔的眼睛已经遍布红血丝,几乎流下血泪来——因为不自觉将精神力凝聚到眼球上,以至于直面了那完全超越他能力与想象的存在——难以想象的差距只瞬间就叫他反噬,如果不是飞快地闭上眼睛,再一眼,他的精神力就会濒临崩溃再难修复。
在那低矮压抑又层叠的黑色云层中,一只超越人想象的异兽悬停其上。
它巨大的身姿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梦幻般的光影流转在它的身上,璀璨的霓虹美得犹如神话中的生物。一片又一片的透明红色六角晶棱状物体在它每一根羽毛上攀爬,羽毛跟鳞片怎能重叠?但它的羽翼上确实现出了类似于爬行生物的鳞片。
美丽,而又可怕;梦幻,却有无法言语的恐怖如影随形。
乔的潜意识中似乎听到了那个生物的叫声,极度刺耳到难听,那是人耳所难以接受的高频,甚至让他的两只耳朵都慢慢渗出了鲜血。
“乔?”哨兵在旁边屏着气小心唤道。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从混乱的精神世界中找出清晰思维:“荆兔……”他气若游丝,“进化的荆兔……”
多么可怕,人类竟然直面了进化中的异兽!而荆兔本来就是高阶,对于这样的高阶异兽来说,漫长的寿命叫它实力的每一分增长都是一种长年累月的过程。
如何才能促成一只异兽的强行进化?为什么一只异兽竟然能在人类的地域上进化?沉默森林中心的禁制已经不存在了吗?那些高阶异兽都会像这只异兽一样来到人世间?
源自灵魂的战栗让乔瑟瑟发抖。他强行封闭五感,让精神力退缩,手足无措地茫然地立于原地。然而就算是收手得及时,西蒙还是看到有血从他的五官处慢慢地渗出来,他全身的精气神好像忽然间被抽离身体,整个人都倾颓下去。
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猛地转过头,看到指挥官披着外衣已经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立在那儿,同样注视着遥远的云层。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他们的向导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难以想象在那路易斯堡中一切又会是怎么个模样。异兽荆兔本来就是贪食死气与魂灵的物种,借由一整道荒野防线与自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