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亲随彼此眼神示意,都觉得这事有些太过凑巧了。
傅文修此人,他们多少都有些了解。
傅氏同在兖州,但傅文修在当地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他天资非凡,才智更胜长兄,但行事乖张、戾气很重,有传言说他少年时曾因一婢子不慎污了其外裳,就活生生把人打死,医者诊断似有狂躁之症。
傅文修的狂躁之症好没好众人不清楚,毕竟以他如今的年纪应该能大致掌控情绪,只是这样的危险人物,寻常人根本不敢打交道。
以他这样的性情,会这么好心来帮他们找小娘子?
傅文修脚步迈得有些快,魏昭落后半步,亲随见机跑上前耳语,“郎君,傅二郎此行必有蹊跷,还应谨慎才是。”
“我省得。”魏昭轻抬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眨眼间,傅文修已经挑开帘子,视线瞬间凝在了床榻上。
阿悦背过了身,小小的身形被被褥一掩,几乎就看不见了,仅剩乌黑柔软的发丝和半边瓷白的脸颊。
她呼吸浅浅,含了会儿药丸脸色总算不至于惨白,带了浅淡的粉,紧闭的双眼显得安宁而病弱。
傅文修对这么年幼的阿悦其实不熟悉,因为这时候他对这个表侄女并不在意,也不觉得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完全是漠不关心的状态。
不过没事,他尚有重来的机会。
滚烫的手隐带些许颤意抚上阿悦发顶,傅文修顿时想要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从骨缝油然生出的愉悦和满足感蔓延到了每根发梢,心底无时不刻存在的似烈火烹油般的灼烧和焦灼感,在碰触到阿悦的这一刻得到了平息,那股狂躁之意渐渐转为平淡。
他的目光怜爱,掺杂着一丝奇异的占有欲,像是忘记了旁人,竟就那样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
魏昭立在帘边静看,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