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房间里满座的客人都转头看向店主。
苏辞北特别悠闲地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看来我这今天还挺热闹的，郎珏，开门去。”
“哎，”郎珏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对自己的身份适应地非常快，颠颠地就去开门了。
大门拉开，探进来一张挺熟悉的脸。
孙卫忠卷着件厚夹克，叼着烟，手停在半空中，和开门后熟练露出灿烂笑容的郎珏来了个脸对脸。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
两人僵持着面对面瞅着，像是突然开启了什么类似一二三木头人的神秘游戏，半响都没见动弹。
大概过了十几秒吧，孙卫忠率先憋不住了。
他收回手，锤着自己胸口，咳地撕心裂肺，一边咳一边还可以看见隐约的白色烟雾从他嘴角鼻腔里冒出来。
“咳咳……咳僵……僵尸？”
“对啊，僵尸。”郎珏冲他露出一个特别温柔的笑，然后下一秒猛然变脸，暴起一脚踹出，正中孙文忠腹部。
在沙发那边坐着的人们就听见一声哐地巨响，大门又被关上了。新上任的店员郎珏踩着小碎步，娇娇俏俏地走回来。
“店长，我看过了，不是客人。”
然后呢？不是客人你就把人给关出去了？
施律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突然很担心，就这僵尸的做事风格，今天上岗明天大概就会被开除吧？
抱着那种担心店长会被店员气死的担忧，施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苏辞北，没想到被担心的那位一点反应都没有。
“恩，”苏辞北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去泡茶吧。”
“好嘞。”郎珏哒哒哒离开了。
施律：“……”
就这样？恩完就算，没别的反应了？
外面的人不用管了？
这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他正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僵尸这种一听就带着眼中危险性的物种弄来这里，刚安静没几秒的门又被敲响了。
“郎珏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有本事扮女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孙卫忠把门拍的哐哐直响，含怒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在外头响起，听起来还带着深深的怨念。
苏辞北一挑眉，感觉上午看见的那个还算沉稳的特处工作人员的形象正在慢慢崩溃，他还想在多听几秒，看这位能不能把雪姨的词挨个念个遍，余光一转看到了他家大门与墙壁连接处的那几道裂缝。
新门刚装，尾款都还没结呢。
“郎珏。”
“……在。”
“去开门。”
郎珏站起身，板着个脸磨叽了会，几乎要把那点不情不愿的心思摆地再明白不过。然后才走到门口，刷一下猛地拉开门。
整个人都差不多半趴在门上的孙卫忠踉跄一下，差点给大家当场表演一个五体投地。
他把身上的灰尘掸了掸，正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就和这满屋子的鬼差来了个面对面。
“……苏医生，你这还挺热闹？”
“恩，”苏辞北不冷不淡地应了声，“今天大概风水不错，恰巧你们不约而同地就跟着一起上门了。”
他这话说的，一堆鬼差上门能是风水不错？
孙卫忠扯出个笑脸来，没回话。他们特处的人虽然被称为暗处的英雄，但实际上能看到他们的人，都不怎么愿意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