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粗俗了一点，但顾彦泽真心觉得用来形容当前他和苏辞北的状态挺合适。
那人难得穿的一本正经，白大褂衬衫和西装裤，看着是个成熟的大人装扮，但行为举止却和小朋友差不多。垫着脚尖，小幅度地蹦跳，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好。
顾彦泽跟在他身后，那只生着细密白须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亲密地仿若曾经。他能够感觉到那些白须依恋地缠绕在他手上，紧紧束缚着他，贪婪地汲取着灵力。
尖利的小刺扎入皮肤，略带点刺疼，但还算能够忍耐。
顾彦泽默不作声地握紧了那只瘦削的手，上前几步和他并肩倚在一起，远远望去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要去做什么？”
“去吃饭，然后顺带等人上门。”
苏辞北偏头，自然地在那张熟悉的俊脸上捏了一把，漆黑的瞳仁里一片茫然，看着像是喝醉了酒。
不过他现在这个状态和喝醉酒也差不多。
别人醉酒他醉血，醉蕴含剧·毒的血。
毒性越强，他越晕乎。
这时候就算给他个小鸭子，他也能笑眯眯地陪你玩，好说话地不得了。
顾彦泽对他这种状态知之甚深，所以更不愿意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在这时候靠近他。
“我们不回家吗？”
“……回家？”
苏辞北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嘻嘻一笑。
“不回家，我还等着冤大头来找我呢。我的十万还有诊金他都还没付给我呢，我可不会就这么让他给跑了。”
顾彦泽：“……我去帮你要。”
“不用，”苏辞北把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举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突然嗤笑一声。“顾彦泽，我不会再让他们说我是你养的小家伙。”
“我有自己的活法，不用依靠着你。”
“我比谁都厉害。”
顾彦泽站在他身侧，听着他越来越轻的声音，有一股酸涩的味道翻涌上心头。他品了品，却什么也品不出来。
“恩。”
他听到自己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由苏辞北拉着他往前走。
他们俩最后坐在了一家临街的烤鱼店里，嗅着那股香辣的味道，一起吃刚刚在路边买的冻柿子。
水果店里新进来的冻柿子，老大一个，借了水果刀削干净皮。
咔擦一口，又脆又甜。
顾彦泽细心地把柿子切块放在碗里，他看着苏辞北一口一块，等一个柿子吃完，眼中的迷茫也就褪去地差不多了。
“最近新送过来了一批鬼魂，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
“……哦，”苏辞北把柿子塞进嘴里，嚼出脆脆的响声，“租金不会退的。”
顾彦泽：“……”
他把桌上的果皮收拾掉，擦了擦手后起身准备走人，但在走到苏辞北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下次，别再喝了。”
苏辞北哼了一声，心说我不喝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毒？他这一身医术都是当年蹭课再加上地府的几个老鬼交的，简而言之，学的是中医，但东拼西凑的没有系统。
最在行的就是炼丹，搓出来的药丸子又圆又大，但治病救人嘛……
不如你给个对症下药的丹方他来练？
孙卫忠追过来的时候，烤鱼刚上桌，热气腾腾地冒着勾人食欲的味道。坐在桌面的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