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好些人瞧不起傅平章做派,笑他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冲着他好高骛远的性子,谁看得起他闺女。当然,京中不乏好事者,越热闹他们越兴奋,不仅挖傅平章的底,顺便也到处打听与傅大小姐说亲的那位瘸子少爷,无端将薛名垂推向了风口浪尖,他怒气冲冲去延安侯府问个明白。
呵,傅家还真是狗眼看人低,鄙视他大哥腿脚不便,配不上傅大小姐。
也不让傅大小姐照照镜子,巴掌大的脸,胆小如鼠,也配做他嫂子,痴人说梦呢。
转而想起自己帮了这种人,薛名扬整张脸都不好看了,气急败坏追上周纪明,睚眦欲裂道,“你是不是就等着我反应过来好看我笑话,周纪明,你心眼咋这么坏呢,我大哥何其无辜,你眼睁睁看他遭人轻视竟坐视不理......”
追着周纪明走了两条街,他数落了两条街,直到有个模样周正的中年男子冲出来,他才止了声。
来人是昭武侯身边的管事,侯爷的小厮遭傅大人抓了,特意来请薛名扬过去作证,薛名扬心头正憋屈着,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府的事儿我掺合做什么,滚远点!”
“傅大人说当时您也在场。”
“老子在怎么了,老子眼睛瞎啥都没看见不行啊!”他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再遇着同样的事,不用其他人动手,他自个先动手了结傅家人,傅家千不该万不该瞧不起他威远侯府的人,出了这档子事还要他帮忙,当他傻呢。
管事心领神会,毕恭毕敬的拱手,余光扫过侧边的男子目光微滞,隐约猜到薛名扬心情不好的原因,打顾家小姐出事,薛名扬就和周纪明就断绝兄弟情义了,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搭理谁,直至几个月后周纪明抱回来个孩子说是他的骨肉,薛名扬像疯了似的跑到周家大吵大闹,扬言跟周家势不两立,此后天天带人找周家人的麻烦,周纪明懒得搭理他,带着孩子离开京城,每逢过年才回来。
不知两人怎么又走在一块了。
然而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他收起心思,迅速地回大理寺衙门向侯爷回话。
听了管事的话,昭武侯面上无波无澜,轻轻搁下手里的茶盏,声音浑厚如钟,“我手底下的人眼拙,对傅大小姐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海涵,至于李逵,他横行霸市,打着我昭武侯府的名头招摇过市,本侯容忍多时,既已落到大理寺,傅大人就代本侯处置了吧。”语气轻描淡写,仿若在说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至于我昭武侯的其他人,生死本侯自有定夺,轮不到外人行私刑。”
他的脚边,跪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小厮,衣衫破裂,皮肉绽开,看得人一阵反胃,在场的几位大人多少年不曾见着这种惨状,不住地掩嘴轻呕,再不敢小瞧了这个刚上任的少卿大人,看着好亲近,心思没人猜得透。
傅佑远挥了会鞭子,指腹间染了些血渍,此时正接过小厮递来的湿手帕,慢悠悠擦拭着手上的血,态度怡然自得,压根没将昭武侯放在眼里。
昭武侯眉梢未动,锐利的眸子闪过恼意,待傅佑远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干净后才听他道,“侯爷既是让下官处置下官便代劳了吧,将自诩昭武侯小舅子的李逵带过来。”
最后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
李逵在监牢受尽了苦头,他恨自己看走了眼,傅佑远哪儿什么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