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未必就不会做这些事情,只是一旦人有了依赖的对象就难免要娇气些,荀潋原本不是个娇气的人却也被夏有初照顾许久给惯出些毛病来。
这一次夏有初一夜未回, 荀潋才突然明白过来, 其实她对于夏有初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毕竟除开宜兴镇的那段回忆, 夏有初与她不过是突然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荀潋一边梳开发尾的结,一边暗自发笑,就是这样的关系她还乐在其中, 总是向夏有初撒娇。
说不定对方心里有多厌烦呢。
荀潋想起夏有初从来都很克制的样子,越发忐忑不安, 夏有初的确从未正面回应过她的感情,对她也像是对一个孩子一般。
荀潋默默的把长发扎好, 又整理好被子,这才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脊背一僵,没敢回过头去。
往日撒娇卖痴做得极为娴熟的动作,今日却好像凝滞了一般, 荀潋暗骂自己没用,一边又竖起耳朵听屋子的动静。
夏有初练了好几个时辰的剑,额头上出了些细汗,身上的衣物也被露水打湿,按理来说像她这样的修为是不惧凡间气候变化的。
身上灵气一运转, 莫说是露水, 便是六月飞雪对她也没半分妨碍。
夏有初却没用灵力, 不是不会,而是懒得用。
荀潋以前觉得夏有初喜欢投机取巧的躲懒是有道理的,那些不必要或者太麻烦的事情,夏有初一向是懒得做的。
她以前灵力稀薄,没感受到这些修士与凡人的不同,便也习惯了像个凡人一样活着。
会冷会热,都是常事。
导致她如今也还是不习惯运用灵力。
除却这点原因,夏有初其实还怀着别的心思。
往日这种时候,荀潋总是要多关心她几句的,今日夏有初故意湿着衣服回来,就是希望能从荀潋嘴里听到几句关怀的话。
昨晚的事情实在发生得太过巧合,夏有初练剑的时候琢磨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抱着侥幸的心思回来。
想要亲自试探一下荀潋。
又想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又害怕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又想知道她明白后的想法,却又害怕知道她的想法。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分明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非要对方发现了,由对方提起才好。
夏有初便怀着这样的心思,坐在桌前擦剑。
她那把剑是她入道后夏东隅特意从招摇山藏剑室里找出来的,也算得上是格外名贵的佩剑了。
这样的佩剑,一般剑身上都刻有避尘的灵符,哪里需要擦拭。
夏有初纯粹是没事找事,她拿着巾帕将佩剑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擦了好几遍,都没等来荀潋的关怀。
她有些忍不住的抬头看去,荀潋正背对着她整理被子。
夏有初不禁有些郁闷,什么被子要整理这么久?
荀潋背对着夏有初,虽然看不见夏有初灼热的视线,却依旧感觉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她心里纠结着,压根不敢回过身去看夏有初,只得越发慢条斯理的摆弄手上的被子。
两个人都互相试探,却没人敢再多迈出一步。
不知等了多久,白芨在门外敲门喊道:“师姐,大师兄叫你下去呢。”
夏有初回道:“知道了,等会下去。”说完她放下擦了一早上的佩剑,又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