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抖落着星辰,一双鹿眼闪着光,这可比落星山上的烟花绚丽要太多。
邵越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他又不笑了。旁边的一双眼睛渐渐变红,眼眶里蓄着水,打着转儿,却又生忍着,不肯让眼泪滴落下来。
邵越心疼了,三年前洛满也是用这双蓄着水的眼睛在他心里留下印记。
看上一眼,心就滚烫,堆着的千层雪哗啦啦地就融化了。
“谢谢你,月哥。”洛满又道了一遍谢,约有几分郑重的意味。
邵越低声说:“不要老和我说谢谢,我做的都是我想为你做的。”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邵越捡了个轻松的问:“不然决赛的时候你给我一张前排的票?你家属席的。”
哪知洛满想都没想就摇头了。
邵越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快,有些愣住,暗想自己现在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些。
还没等他说话找补,就听洛满咬着下嘴唇,磕磕巴巴道:“你在的话……我会紧张。”
邵越看向他,听他继续语无伦次解释道:“我的腿伤肯定很影响发挥……不够好看……你别去,我想把最好看的现场留给你。”说着,洛满赶紧接道:“总决赛吧,总决赛好吗?”
邵越哭笑不得,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刚想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里最好的,又听洛满软糯带着奶气的声音问:“月哥,总决赛你能来吗?”
“我怎么可能不来?”他说。
洛满好像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
“因为我最前排的票从来没人可以给。”
邵越一愣,心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却见洛满轻轻地笑了:“所以越哥,谢谢你能去。”
每次节目组都给练习生们在前排都留了家属席,是直播开场前的一个长镜,按照名次,镜头从一边扫到另一边,一个个脸上都贴着傻逼大头贴,贴谁的大头贴就代表是谁的家属。
镜头给到家属席的时候,家属们一个个或疯狂,或持重,可那席位上永远缺席着洛满的父母。
他没有人可以来。
细心的粉丝早就看出了什么,网上关于洛满家人的讨论也层出不穷,但洛满从没有正面地回答过。
他不回答,粉丝的好奇心就更多。但大家隐隐都知道背后不会有什么甜美的故事,因为洛满看上去比别的练习生懂事太多。
懂事,是因为背负的东西太多吧。
“我一定会去的。”邵越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
“那我该说什么呢?”
想了想,邵越嘴角翘了起来,坏笑道:“你可以跟我说么么哒啊。”
洛满到底是没有邵越那么不要脸,他低着头捏着手,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没说出口。
邵越也不逗他,悠哉悠哉地开着车,“睡一觉吧,醒了就到了。”
洛满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光亮,依稀可见到外头的雪,还没等落到窗边就随着路灯一齐消逝在车后了。
车开到《做豆》基地,邵越平稳停了车,扭头看着洛满的睡颜,没有叫醒。
洛满的脸属于那种看上一眼就觉得十分惊艳,过目难忘的。可他睡觉的样子却十分安静秀气,不带防备的。邵越突然有些恶劣地想要他对世界防备,却又心底柔软不舍得他对世界防备。
他想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