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带着李芊然到一间开阔的屋子里坐下,她有种预感,李芊然的到来会牵出一些她不知道的细节,这有助于她推断出整件事的脉络。
尽管秀才就快要回来了,但她并不介意早点知道真相。
霍临没有跟着进去,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先给安清准备一杯热茶,光光在屋子门口守着,表情纠结到让栓完牛回来的付杨以为他生病了。
付杨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何不给先生上茶?”
“许是不需要的。”
还没等付杨理解完怎么就不需要了,霍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声问:“如若那姑娘是先生的……那什么,苏熠怎么办?”
付杨也因为这个问题而停顿了一下,如果是以前,他们一定不会因为突然造访的陌生姑娘而有任何的烦恼,但就在昨日,他们两个在苏熠的房间,看见了一张画像。
一张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主人公是谁的画像。
画像中的人一手提着烛灯,另一手往前伸,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握住,定格在抬头望向你的瞬间,尤其眼睛极为传神,细碎的额前墨发都挡不住其中透出的专注。
仿佛他除了你再不会看其他人。
目睹了当时全程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画的就是安清,而且描绘的极其细致,本来存在的瑕疵都被消除了,又是以当时苏熠看到的视角来绘画的。
不管怎么想,作画的几乎可以确定是苏熠本人,过了这么多天还放在桌上,显然前不久才拿出来看过。
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这种事何至于要你我来担忧,你何时如此关心苏徽荫了?”
一听这话霍临就炸毛了,“谁关心他了?!”
“小声点儿!”付杨从支起来的窗户朝屋里看了一眼,先生果然已经看过来了,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们这边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才不会关心他呢,一辈子都不会!”就算压低了声音,霍临依旧信誓旦旦的和付杨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了。”付杨只能无奈的应着,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五谷不分过于纯粹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碰见霍临这么一根筋的。
一个家生子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他才是需要让人担忧的那一个吧?
把目光从窗边转回来重新落到了对面的李芊然身上,安清总结了一下刚才对方所说的,“你是从镖局逃出来的,在山上藏了好几天才敢跑过来找我?”
“然!母亲如今……着了何庆的道,那几日竟把我锁在屋子里,若非用身上仅有的财物买通了何府的采买丫头,如今都还无法外出呢。”
李芊然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悲愤,但安清却并不完全认同她的话,至少,她的母亲是不是着了道,这一点就有待商榷。
她娘都中年了,这么大的人,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自然也该考虑到会有什么后果,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被逼无奈,说多了也就是一己私欲。
“你们探亲的路上真的遇见了劫匪?”
这个问题让李芊然的表情都僵硬了一瞬,“我想……应该是的。”
安清无言的看着她,李芊然却只是低着头徒做悲伤,于是安清还是把那句话说出了口:“撒谎不是一个好习惯。”
女子的脸色瞬间煞白,“我们……行至距离徐风亭一里路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伙人围住了我们,何庆的手下不敌,车队的所有人都被俘虏,但他们并没有杀掉我们,而是每天选一个人到他们头领的房中,遭受不人道的虐待。”
“在我们逃走之前,父亲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