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的女子,那方面的启蒙一般是要等到成婚前夕,才勉强给一点说教,成年女子都未必懂的,她一个八岁的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又怎么会懂这个?
周明恪不动声色地把锦被下拉,不经意间,把手探到被褥下,再伸出来时,他已恢复如常。
心中还是有些恼的,谁曾想,他晨时的冲动叫这黄毛丫头看去了?皇帝的心理跟大闺女的身子被外男看去了差不多,虽然看他的对象是个小丫头。
看着她一张肉嘟嘟圆脸泛着柔光,像冬至节的粉面汤圆,委实讨喜。年轻的皇帝两只手捏住她的圆脸,左右拉扯,泄愤似的。
阮烟没有动弹,心里早就骂开了,格老子的当她的脸是面团吗,随便揉捏拉扯不会痛的吗?她想躲开,然对上他冷冰冰的灰色眼瞳,阮烟一怵,更加老实了。
她脸上的皮肉尤为娇嫩,被他这般欺负着,很快就红了。脸皮又麻又辣,有点疼。
阮烟抽了抽鼻子,鹿一样清澈的大眼里储着一大包眼泪,好似随时要滚落下来。
他明显是瞧见了,呵斥道:“不许哭!”
阮烟一吓,垂下脸,抬袖子揩了揩眼睛。
周明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矮小的软包子,心中冷哼,现在还觉得朕可怜么?他始终在意昨日在她眼底深处看见的那抹同情。
门外值守的宫侍早在五更天的时候换了一批,喜公公抬头望天,估摸着这个时辰皇帝该醒了。拿耳朵贴门板,果然听到点儿动静,他弯着腰,稍微扬声询问皇帝是否起床,正要进去伺候梳洗。
周明恪道一声准,喜公公率两名嬷嬷两个公公进去伺候皇帝晨起梳洗。
阮烟低着头坐在龙床上,面对这皇帝更衣的场景着实尴尬,可他又没让自己退下,阮烟便不敢擅自离开。
宫侍们为皇帝更衣梳洗的时候,眼角余光偷偷觑着阮烟,心中暗暗惊奇。
几乎没有人能上皇帝的龙床,与皇帝同床共寝到天明的更是没有。
然而好不容易有个□□的,结果是个小屁孩儿。难以想象他们恶名满天下的皇帝陛下跟一个小女孩同寝的场景。
皇帝穿上暗红色的蟠龙冕服,头戴金冠,乌黑长发垂于脑后,比起昨日所见,少了几分冷厉,更添三分俊美贵气。
他今日要去军营,亲自督察中军,以备不日御驾出征。
整理好仪容,他总算想起阮烟的存在,瞥了闫嬷嬷一眼,“把她带回去。”
闫嬷嬷欠身应下,即刻领着阮烟退出寝宫。
孟姑姑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到她毫发无损地出来,不免欣喜。急忙上前迎接,便发现她白嫩的小脸上红成一片,左边雪腮甚至留下一道淤青……这像是掐痕。
不用想,也知道这来自于皇帝。孟姑姑心绪复杂,有闫嬷嬷在场,她无法说些什么。
回去后,孟姑姑就去太医院取冰蚕雪肌膏,待主簿问清是哪位贵人要用,孟姑姑言是刚进宫的康乐伯之女时,便遭到拒绝。
主薄一双绿豆眼轻慢地睨着她,“孟乔姑娘,你可知冰蚕雪肌膏的昂贵,闲杂人用不得?区区一个伯爷之女,就想要了这只雪肌膏?”
言语中不乏对康乐伯府的轻视。无怪他这么想,康乐伯府虽是世爵,但并无实权,且是三等伯,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虽说阮烟进了宫,做了皇家的童养媳,但始终不见皇帝给出什么名分,是以当不得娘娘,身份没法更上一层。
在这宫里,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皇帝一个不顺心,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杀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