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随意往龙椅一靠,闲闲道:“朕听闻,白魏国近月闹起了饥荒,臣民饿死无数,君主火烧眉头,焦急无措,意图向邻国求援借粮。”
司君墨没料到他会关注异国的民情,笑着打趣,“莫非您宽仁心起,有意赈济?”
这话,他自己也不信,遂补充:“然后借机要挟白魏国签订不平等条约?”
闻言,周明恪黑了脸,觉得他的丞相实在太不了解他了。“天降荒灾与白魏,便是上天给朕的机会,若不趁机灭白魏国,难免辜负上天对朕的眷顾。”
司君墨哑然无言:……皇帝胡扯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周明恪不管他,自顾走出大门,倚高栏俯视着自己的江山,心中孤寂难言,俊美漂亮的眉眼染上了沉郁,这座皇宫,真像一个大铁笼,他是猛虎,自然是不能囚于笼中的。
于是,他又准备出征作战了,且这一去,就是两年。
白魏国易守难攻,加之邻国抱团共同抵御,并不容易对付,需逐个攻破,分别瓦解。
所以这一战大获全胜,虽然战期长了点,但最后一举灭了三小国,周明恪还算满意。
他的威名扬五洲四海,震慑天下。
白魏国破亡的那天,那几个传说美貌绝艳的公主一齐到城楼上自缢,扬言宁死也不委身于大晋皇帝。
周明恪默默取出了青龙弓箭,朝城楼一射,那名美绝人寰的公主胸口便中了箭,颤巍巍地从高楼坠下,霎时间,血花四溅,在场的将士噤若寒蝉。
即便看惯了生死,但对于绝色美人的惨死,难免感到惊恐心痛。
同时亦唏嘘,连美色都不能让皇帝动容,可见这人的心有多冷硬。
心冷硬,便无弱点,无弱点者绝情,绝情者无敌,所向披靡。
美人断骨,血流成河,这血腥的场面,在周明恪的眼里,不过是一片灰白的冷色,是以从不觉得血有多刺目,自然就不觉得可怖了。
他放出爱宠尸鹰,静静看着它将地上的尸体蚕食殆尽。直到夕阳落下,他才召回尸鹰,带着它返回京师。
明明是胜利者,可他颀长帅气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显得那么寂静。
莫非,这就是人到无敌时,达到独孤求败的境界?尉迟大将军挠了挠头,神色崇敬。
营地架起了篝火盛宴,酒盏往来间,尉迟将军喝地红光满面,胆气壮大,向皇帝问起了白天那事。
他家皇帝眼神微妙,神色像看一个智障。
独孤求败什么鬼,他恨不得踏平五洲,成为战无不胜的天下霸主……是以,收服三小国,算什么开心之事?
周明恪举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此时战甲已卸,身上单衣轻薄,领口微敞,酒水如春雨往下淋洒,湿漉漉的晶莹水光在白净的胸膛上留下靡靡春色。
再看他俊脸瘦削,凤眸冷冽,薄唇红而润泽,禁欲而勾人。
手下一众将军都看呆了,突然明白陛下为何不恋女色了,明明他自身就是惑人的男色,何以看上别人?
而周明恪并不知手下人脑子里都是些颜色废料,撑着头想,这番回去是要给太后做寿的,这人以前对自己有些许养育之恩,是以他也愿意敬重她。
就不知该弄点什么回去做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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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的病在去年春分就痊愈了,然而病愈后,也未有人差她上工。
阮烟又闲适地歇了半个月,确定落翠庭管教“松懈”,对她的行动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后,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