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舌之下巍然不动的山石。
“起火了官大人,您先退!”
“萧弋舟在驿舍埋下了硝石,恐有炸裂之险!”
那火势见风就长,不出一盏茶功夫,整座驿馆已被吞没在整片火舌之中,时不时传来炸裂的轰隆之音,木屑纷飞,断楼残柱随着爆炸訇然飞出,将人的胳膊腿都有压伤划伤的。
而此时官海潮已随着四五名府兵退出了战圈,余人同令狐烨拔剑相向,兵戈相交声乱嘈嘈响成一片,趁乱时,夜琅疾步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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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湛焦急坐于龙床上,皇后捧羹侍疾,外头但凡传来一丝风吹草动之音,陈湛都欲起身问一遍。
皇后抚着他的背,替他将急促的喘气抚平。
陈湛捏着皇后的素手,想着,本来他是打算利用萧弋舟牵制林平伯,但越来越多的事实让陈湛发觉,萧弋舟是一个远比林平伯和夏侯孝更令人不得不防的存在。令狐烨的传话,北境穆家的蠢蠢欲动,都让陈湛发觉萧家并不是只安于西绥,躺在祖荫上不思南下的庸碌之辈,萧旌有剑指中原之意,萧弋舟为不败军神,西绥又兵强马壮……
待想透这一点之后,陈湛便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萧弋舟回西绥,如不能生擒,便要让他折戟于此!
“陛下,来信了!”幸荣光着脚踩着一双长袜,拂尘靠于臂弯疾步走来。
陈湛激动之下,险些从龙床上摔了下去。
皇后将他扶着,替他顺背。
“陛下,您慢些。”
陈湛忙俯腰,对幸荣抬了下手让他起身,“快说。”
幸荣跪在阶下,仰起脖颈喜极而泣:“萧弋舟在驿馆埋伏硝石硫黄,想必是为金蝉脱壳,掩人耳目所设,但今日官大人带兵包围驿馆,埋伏的硝石点燃之后悉数爆炸!西绥众人已深陷坍裂废墟之中,恐怕已经炸得血肉模糊粉身碎骨了!”
“好、好!”陈湛激动直笑,仰天大喊长啸,“苍天果真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