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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软语
    马棚即便收捡得再干净, 也是杂草糟乱, 混着马尿的气味,冲鼻得很,实在不宜风花雪月, 但这个男人就是把她按在墙上亲, 啃完嘴唇啃脖子。

    他的呼吸很急促, 毫无规律,热气在嬴妲的颈边一吞一吐的,她被熏得脸热, 手里的毛刷蹭地落地,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不要”, 萧弋舟瞬间停下了, 他挨着她喘着粗气。

    嬴妲的目光却定定地落在门栏外,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马厩来,蔚云和棠棣一脸错愕,还有一大伙平日里打杂的婢女小厮, 都惊讶地注视他们, 而萧弋舟毫无所觉,趴在她肩膀上闷哼一声。

    “答应了?”

    嬴妲不说话。

    她抿了抿唇, 将他的肩膀推了一下,小声道:“你先起来。”

    萧弋舟偏偏不动。

    他长途跋涉, 体力不支, 到了这会一身力气损耗得干净, 立也立不起来了, 索性利用起来服个软,哀声相求,她肯回来,一定会为他再动恻隐之心。

    嬴妲想说的,当着睽睽众目也说不出口,只好一再小声催促他,“人看着呢。”

    萧弋舟身体僵了僵,嬴妲以为他要起身了,他跟着破罐子破摔了,左右是没力气了,不如一鼓作气省得夜长梦多,“扶我。”

    嬴妲将他扶着,萧弋舟膝盖一软摔到了乱草里,枣红马发出吱呀吱呀的怪笑,萧弋舟拧了眉,目光将一哄而上抢着来搀他的众人遣退,嬴妲本来扶着他的手臂,也一下重重被扯入草丛里,娇呼一声。

    没喊出疼,嘴唇被他堵住了,又长长了地亲了一口,当着人嬴妲羞愤懊恼,她还没说愿意留下呢,亲完了,萧弋舟已困得眼睛都不大睁得开,耷拉下眼睑,疲倦地将她的脸庞摸了摸,温温软软的,又笑了。

    “别走,我有话同你说。”

    他实在是疲乏,眼底青影重重,嬴妲心疼得要命。

    “你们,你们过来搭把手啊。”

    棠棣等人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就过来了,将萧弋舟拉起来,乱哄哄地将人抬到寝屋去,嬴妲理了下衣袖,心事重重跟在后头走。

    嬴夫人那日与她说试探萧弋舟,如果她走了,他一定会大张旗鼓地追出去,甚至都不必等,只要放出风声,便足以让他方寸大乱。

    她却没有信。

    来兀勒之后,萧弋舟对她太坏了,一点都不好,哪怕是在平昌驿馆里的那种好,她都愿意相信,他会原谅她的。但是萧弋舟却那样诬陷她,还命人将她拖出去,她想着不如就离开了兀勒,找寻山明水秀处结庐而居。

    不曾想连夜里出了平昌城,第二日傍晚时分,就在官道上被萧煜堵住了。

    萧煜是来劝她回去的,说萧弋舟派遣了所有能供他调度的暗卫,出来寻她了。

    萧煜策马拦在她身前,“你知道世子胸口的烧伤是怎么来的么?”

    嬴妲顿住了,她不知。

    “出西绥那夜何其凶险,原本世子已留足后路,纵火死遁。只是那夜却身中剧毒,未免前功尽弃,只得提前启动,放火烧了驿馆,准备硫黄硝石炸了木楼,不曾想避入密道之时,世子说,他遗漏了一件东西。”

    “当时濮阳达暴怒,言公主背信弃义,与夜琅设计谋害世子,事情败露早已被夜琅带走了,不会立危墙之下。世子沉默一会,说要找的是条帕子。”

    嬴妲呆住了。

    “是,是什么帕子?”

    萧煜皱眉,青年耸着眉梢,盯着她,带着些微火气道:“是那条被公主踩踏的帕子,这三年了,他从没一日不带在身上!”

    她犹如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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