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是不应许下来,鄢楚楚仿佛就不会起身。
他俯瞰着鄢楚楚单薄可怜的背影,嘴唇动了动。
“我似乎记得你曾说过,你有过夫君。”
“他已早夭,”鄢楚楚道,“他亡故之时,不过十四岁,口头姻亲而已,我已为她孀居五年,偿还恩情,如世子许嫁,我今日在他灵位下磕头立誓,请求他谅解。”
萧弋舟重重叹息了声。“好。既然你答应,我没阻止的理由。不过子郢所求,明日须得完婚,淮阳已撑不住太久。”
鄢楚楚颔首,“楚楚这就去准备。”
她朝众人行了礼,便沉默地退去了。
兀勒的冬天夜晚极冷,比平昌还要冷,嬴妲独自一人睡不着,沐浴净身之后,窝在厚厚一重褥子里,身后的被角被拉开一条缝,一股冷意钻进来,嬴妲冻了一哆嗦。
身后的缝很快被填上,一个携了寒气的身体钻进来。
他的手似乎在嘴里哈了几口气,便伸了过来,一把罩住她的柔软,嬴妲被冻得发颤,咬唇翻过了身,屋内昏暗,帘帐一遮,几乎瞧不见对方的脸。
她委屈地说道:“焐热了再摸不行么。”
他想了想,以为有理,将手掌在脖子上贴了会儿,也不说话,捂得微微发烫了,才拿下来继续摩挲他的领地,嬴妲软语娇哼,隐隐约约地觉得他有一丝反常,好像不怎么愉悦。
“方才楚楚姐出去了,不知道与你们说什么。不要瞒着我。”
萧弋舟才笑了一声,“你看中的品行正直的子郢小将,要以城池为筹码,求娶你的楚楚姐。这就是你嘴里的端方君子?”
嬴妲的水眸涌出一种错愕来,“你怨我?”
萧弋舟蹙起了眉。
“不是怨你。”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手下不再欺负她,将带了抗拒意味的小公主抱过来。
嬴妲也郁闷了,“我真看不出子郢存了这样念头。你——答应了么?”
“我没答应,楚楚答应了。”
嬴妲攒眉道:“楚楚姐是早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的,只是,她是不是真心的?”
萧弋舟道:“我以为,不是。”
她是为顾全大局,甘愿委身于一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毛头小子。
鉴于嬴妲问个没完,萧弋舟将收到的所有消息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嬴妲自告奋勇说要去送嫁,他微带诧异,随即沉了脸色,“你不许去。”
子郢献城,萧弋舟还没十全把握对方不是施展巧计,战场上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小公主的安危更决不能拿来冒险。
她本来就是一只烫手山芋,麻烦精。
嬴妲哼了哼,不情不愿地闭了口,爪子趁他不妨在他腰间挠了一记,萧弋舟“嘶”一声,嗓音骤然沉哑下来,“软软,你变了。”
嬴妲困惑,这种话在戏本子里,恰是对薄情寡信的负心人说的,她感到十分冤枉,萧弋舟将她手握住,捏她的手背,嗓音更哑,“你以前不敢如此轻薄我。”
“我……”
萧弋舟吻了下来,一手撩开她的中衣,尽心地抚摸、揉捏起来。
嬴妲凄凄惨惨过了一晚,嘴唇被咬得红肿不堪,一大早对着菱花镜,正着身、侧着身照了又照,胸脯饱满欲坠,但,两只好像都不一样大了!
她凄风苦雨地咬牙盯着萧弋舟,对方啜着清茶,挑了一边漆眉,道:“今晚换一只玩。”
嬴妲愣着听了,羞愤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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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郢的花车轿子早派人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