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竟透着一股子“错误缘由你也应该承担一半”的味道。
“……呵。”不想和小辈一般见识,巫炤后撤一步,松开了对北洛的禁锢,一只妖力微弱的王辟邪还不足以令他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也就在他动作的下一刻,北洛转过身,一边用手捂住正在迅速愈合的创口,一边试探着道:“喂,喝了我这么多血,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点药草?”
“你缺这个?倒是稀奇。”巫炤随口道,他盯着自己的手指,那点沾湿的地方轻易便被风吹干了,只是异样的触觉却仍旧残留在脑海里,让他有些犹豫:究竟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先去清理一下?
北洛的目光随之落下,巫炤的手臂并不像对方的躯体包裹的那样严实,而是整个都露了出来。上臂皮肤苍白,透着不甚明显的青色,还有一些细微的血色裂纹;下臂则渐渐被暗红遮掩住,血液一般的痕迹坠延而下,拉伸成眼睛的形状,直至指骨。
这应该和复活无关。
北洛暗自忖道,他记得在梦境里见过司危,那个小女孩的手臂同样如此,还有其他巫之堂的人也有类似的纹饰。只是不清楚,这是单纯的装饰,还是另有其他用途。
巫炤迟疑期间,那点异样感已经沉入心底深处,他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在身后,挡住王辟邪直愣愣的目光。这样堪称温和的情景令巫炤不喜,他冷淡的道:“我以为,我们之间,道不同。”
王辟邪的血液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再加上之前杀掉的两个人,血肉供给已经暂时足够。巫炤沸腾的大脑恢复冷静,他盘算着眼前之人的来意,无非是为公为私两种。
“是不同。”北洛点点头,收起杂念,他沉声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的复仇毫无兴趣。不过现在,若是你的仇恨牵连到普通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巫炤冷淡的“哦”了一声,王辟邪的这番宣言就像是蚂蚁在大象面前张牙舞爪,别说感到好笑了,他根本不会在意。
见状,北洛挑了挑眉,淡定道:“早知道你会无动于衷。你和姬轩辕的仇恨,我是不太懂也不太清楚,所以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我现在好歹也是你的——”
这句话没有说完,王辟邪早有准备的裂空闪开,几乎是同时,一连串法术轰击在原地,炸出一个深有半尺的大坑。
巫炤的气息明显不稳定,胸膛一起一伏,显然正竭力压抑怒火。
“别以为王辟邪血脉霸道就可以仗着契约逞强!契约轻易无法解开,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性命,为了我这已死之人陪葬,辟邪族的损失可就大了。”他们结契的时候,曾经誓约死生相依、不离不弃,这誓言上应天心,自然灵验的很。
北洛眯起眼,这句话起码说明,便是巫炤也无法轻易解开契约,那他对拖住对方的任务,就更有信心了。至于会不会因此英年早逝,北洛却不太放在心上,毕竟比起首当其冲的复仇,那些后果完全可以延后。
“无所谓,少了我,辟邪族也还是辟邪族。”北洛针锋相对的道:“契约已成,我们关系已定,莫非你要翻脸不认人?我可不管什么缙云不缙云的借口,我只知道,和你翻云覆雨、共效于飞的人,是我。”
“……只可惜,我不认识你,王辟邪。”巫炤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对方堂而皇之的把梦里发生的事摆出来,他自不屑于矢口否认,却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