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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客厅的灯亮堂着,茶几上端放喝了一半的茶水。我难得在接了电话五秒之内没迸出一个字儿来,愣愣地瞅着客厅的电视,听着手机那边的声音夹着背景的喧闹。
懵逼如我也事出有因,我刚刚才在电视上单方面地见过声音的主人。
心操人使大概是躲在哪个冷清的角落打电话,背后的动静有些遥远,其实和我也就隔着电视的一张屏幕的距离。没想到这是他俩毕业之后,跟他们距离最近的一趟。
“没多久胁冈他就要上场了。”
我终于组织出思路,说你是专程通知我别错过你俩小子的精彩表现吧。还成、挺长脸,不丢人,赶紧跟同学交流感情扯扯淡去。让胁冈那小子注意别受伤,老师我都在电视机前看着呢,回去好和自己的学生大力吹嘘你俩。
电话对面的心操闷闷地笑了两下,怕是被我没有被时间所风蚀的幽默感逗乐了。
随意闲扯两句就先挂了电话,这辈子头一次和全国直播现场连线,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我叫藤野静默,今年的年龄向着三十岁狂奔一去不返。个性是能让对方在二十秒内保持沉默。这个性真还挺鸡肋我承认,但用在工作上有时效果奇佳。
——毕竟我是个半斤八两的国中老师,算上今年也刚凑上四年的教龄而已。现在正带着新一届国中一年级,之前送走的一届熊娃子中,算心操人使跟胁冈和延印象最深。
我不像电视上那些慷慨激昂欢呼雀跃的群众那么激情四射,但内心还是特为这两个孩子感到自豪。谁能想到曾经嚷嚷着要考进雄英的两个毛头小子,真的在毕业之后成为下一届口中的传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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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在这所国中工作的那一年也就是三年前差不多,要回忆回忆还是能想起些细节的。
比方说跟心操这小子头一次见面,不是在教室里做我身为班主任的自我介绍,而是在学校门前看见这娃蹲在一只猫儿面前,逗得正快乐。
名部中学的景色在市内也是一绝,大片的樱花树在校门口用花瓣儿铺开了一条淡雅的路,将那日的清风揉碎了灌进记忆里。门前的草丛里大抵是有流浪猫在,心操人使蹲在旁边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脑袋,嘴角勾起满足的微笑。即使穿着在我看来有些成熟的名部西装校服,那张脸上的稚气还是没有完全褪去。
无可厚非,孩子爱玩是天性,爱小动物那是更善良的象征。
在办公室完成报到之后一路走向接手的新班级,其实那时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刚在名部就任就带新一届,谁和谁都是刚认识,怕是没几天就得出乱子。
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心态之后我提着文件推开门,扎堆起来的新学生们见状也一哄而散回到自个儿座位上,大概是临时选的。打扫干净的教室后头黑板报上还有粉笔涂鸦,班级里座椅数量多得夸张。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找着小学熟人坐一起,被空椅子包围着的两个男学生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一个是心操人使,那副无精打采的眼神让人觉得不好接近也是情有可原。
另一个就是在他左后方的胁冈和延。叠着腿相当随性自得地坐着,没有看我,一直在欣赏窗外的樱花树,桌子上平放着一把货真价实的武.士.刀。
我抽了抽眼角,因为有事前报告申请,也有班级学生的介绍表格给我当心理准备,也不好说些什么。自我介绍之后再加上新学期规划的介绍,第一节班会课相当草率地结束。我支使靠门口的几个男生一起把多余的座椅搬出去,走出班级门口之前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