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儿子回来啊,我就说,我给它吃的,求求它帮帮我,它说只要我每月在梦中让它吃掉身体的一个部位,一年之后它就能帮我实现愿望。原本我很怕,但是老虎说,在梦里没有感觉,醒来身上也不会受伤,所以我就答应了。
“第一次,梦里的老虎吃了我一一只脚,醒来我的右脚就动不了了,再后来,右腿,左腿,胳膊,眼睛......上一次在梦中见它,它说想吃我的肝脏。”
萧长引的注意力落在“老虎”身上:“婆婆,您说的老虎,除了头上长着牛角,还有其他特征吗?”老太想了想,说:“噢,我第一次见它从影子里出来,那个老虎的影子还长着一对翅膀,可是老虎本身是没有翅膀的。”
萧长引低头沉思,虎形,牛角,翅膀,难不成是......
突然有人进屋:“阿婆,你怎么还没睡呢,最近你越睡越晚了。”
萧长引认得这声音。
来人把烛灯点上,看到萧长引,挑嘴:“是你。”
萧长引略一点头:“小山姑娘。”
洪小山扶老太坐到床上,铺开被子盖好她的腿脚,从布包里抱出一个鼓鼓的枕头包,塞在老太怀里,甜甜笑道:“阿婆,这是我刚灌好小汤婆子的暖包包,你晚上抱着睡,可暖和了。”老太早早收起悲戚的神情,乐融融地抚摸小山的头发:“好,丫头做的暖包包最舒服了。”
萧长引抱胸立在一边看着,方才老太说放心不下的丫头,原来是山丫头。
洪小山走到窗边,踮脚放下一叠木片帘,回头看最里面的小房间,问萧长引:“你睡那?”萧长引点头:“嗯。”洪小山说:“新被子我给阿婆睡了,旧被子硬,盖着冷,你等我抱床暖和的给你。”
给石桌下的木烧盆子加了柴,洪小山开门往外走,萧长引跟出去,走在她后面。
阿婆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瓜果,暮春时节正奋力地长着叶子。
洪小山从爬满南瓜藤的竹棚架下穿过,忽然转身:“你跟着我干嘛?白天没看够,还想晚上接着看?无耻,下流。”
萧长引眼里映着月亮,泛着冷光。
“干嘛?”洪小山掀掀眼皮,瞥向别处。
萧长引说:“我对在身上搞一大堆乌七八糟的厌恶至极。”
洪小山立马反应过来萧长引说的是她腰背上的牡丹刺青,又气又恼:“没人叫你看。”
“小山姑娘,你对周遭的山林熟悉,你可知道附近的山野里厉害的妖怪魔兽都有哪些?”
洪小山稍有得意:“哟,女修大人怎么还不清楚山里有哪些妖怪,想起来问我了呢?我只是一个小山姑,哪知道那么多——”话还没酸完就戛然而止,洪小山蹙起眉,只觉得萧长引这个问题问的突然,越嚼越不是味儿:阿婆这些月来总是睡不好,心事重重,这修仙的女淫贼一来阿婆就跟她讲个没完,接着女淫贼就突然问山里有哪些厉害的妖怪——莫不是阿婆被妖怪缠住了?!
洪小山蓦地抬头,上前一步逼问萧长引:“阿婆怎么了?”
萧长引垂着眼。
“阿婆遇到什么妖怪了?”
萧长引别开脸,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
洪小山哼一声:“你要不告诉我,也休想从我这里套出半个字,还有,萧长引姑娘,你别觉得自己是极意楼的人就能解决所有妖魔似的,你若不告诉我,后果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