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菲尔德家的每一个人,都心事重重,区别也只在于掩饰的多与少而已。二小姐伊莱扎有心,在下来之前就已经从女仆的口中知道李益起来得早了,所以她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很抱歉,大人。我们家的女仆竟然晚了。让您等了那么久。”
李益笑道:“哦,没关系,我恰好趁机看了一点书。”
紧跟其后的玛丽则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李益的餐具,她道:“天哪!大人,这,这该不会是瓷器吧?”
菲尔德家没有瓷器,就是据玛丽鹤菲尔德家的消息渠道,她也不知道除了王室之外又有哪家拥有瓷器,更别说餐具了。
而玛丽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先王宠爱那个女巫的时候,曾经送出了一只瓷器花瓶,而那个时候,那个刚刚爬上王后的宝座的女人,则兴高采烈地在王宫里展示了这只花瓶。
身为平民,玛丽当然没有这个权利进宫,更别说近距离观察那只花瓶了。但是区主教当时是在宫廷任职,因此有幸见到这只花瓶,直至今天,区主教还时不时地会提起这件事情,而区主教对那只瓷器的描述,也被菲尔德家的长子乔尼如实地记录下来,并且在信件中一五一十地描述给家人们知道:
——如果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你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之棒的造物!雪白的内壁,光洁,明亮,放在阳光底下,就好似闪耀着圣光一般。外壁上有着精美的图案,十分艳丽华美,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造物!真的不是天主借着异国之人的手赐下的圣物吗?
玛丽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以为哥哥在跟她开玩笑。只不过,后来哥哥的信件里时不时地会出现类似的文字,这才开始让她对瓷器的存在将信将疑。
然后,
今天,
她看到了这位客人的餐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好似闪耀着圣光一般。”
玛丽的脑海里面第一时间就响起了这句话,因此脱口而出。
玛丽的话立刻引起了走在后面的凯瑟琳·菲尔德和菲尔德夫妇的注意。
反而是李益,短暂的错愕之后,点了头:“是的,这是瓷器。”
李益也不知道,为什么瓷器餐具竟然会成了衣服的配件!而且比起东方的传统瓷器,这几套瓷器更偏向与西式的骨瓷。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瓷器使用,总比用菲尔德家的黑陶餐具好。毕竟,菲尔德家的餐具,除了那套宴客用的银餐具,其余的都是陶制的。比起那些曾经盛装过腐烂的肉炖煮的肉汤的陶制餐具,他更愿意使用这些银餐具。今天清晨的时候,他甚至还庆幸苏菲和安雅向他提出了请求,要不然,他今天早上又要饿肚子了。
听说真的是瓷器,三姐妹立刻来了兴致,直接围上去叽叽喳喳。她们对瓷器实在是太好奇了,就连菲尔德太太跟丈夫打了个眼色之后,也凑了过去。至于查理·菲尔德先生,他没有凑过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收到了一封信。
三行并作两行地看完,查理·菲尔德点了点头,对贴身男仆道:“我知道了。”然后就把信件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这才提起精神,走进了餐厅,道:“哦,尊贵的大人,瓜尔达不比王都,有那么多的宴会和舞会,这里是乡下地方。除了公主殿下的达德利庄园,就只有自然风光还有几分看头。对了,大人要打猎吗?我让下面去为您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