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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汤汤流水 波光明灭 —读《》
情绪。这些情感欲望,乃是人类行为的根本动因,也正是小说叙事情节的潜在动因。只不过,有些动机非常明确,而有些动机则相对隐讳;有些人的欲望强烈且不加掩饰,而有些人的欲望淡弱且能自制;有些人——如小说开头的明慧眼、后来的庞动战——能够及时了悟、解脱,而有些人却始终在名缰利锁之中混沌冲突,始终不能放下、自在。所有这些,不仅组成了小说中光怪陆离的人文风景,同时是作者修行与建构出来的——佛家的——苦海慈航图。 有意思的是,作者的佛道禅话之中,不仅包含了古典的佛学精粹,而且溶入了现代的价值观念。书中的巡天御捕龙征,几乎是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说要看看新科武林状元唐凝风适不适合做我的郎君,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作者明知道这种话在那种时代简直是不可能由一个女人说出(第一册页229),却仍然让她作此宣言,真说不清究竟是佛门狮子吼,还是狮子吼佛门。 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作者有意让龙征这一女杰,提前发起对传统性别文化的挑战,上述言辞,就是她的当头棒喝。看那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御捕龙征和足利贝姬两大美人从容不迫指挥若定,使得武林状元唐凝风自愧不如黯然失色,相信所有的女性读者都会为之扬眉吐气。再看年轻的尹小蝶统帅大内侍卫高手,藏大小姐法外别悟强爷胜祖,藏二小姐对俞欢有形无形的形象塑造,还有神秘莫测的女性杀手李墨凝对杀手界男性统治地位的强烈冲击,显然不仅在挑战传统女性地位的局限,从而为女性形象增添了无限的光彩,而且简直是提前五百年发起了一场女性革命。同时,也是对古老的佛学思想,做出了现代化的解释;作者如此干预历史,显然是出于佛家众生平等的观念,既然如此,又怎能容忍性别的不平等,怎能认同自古女子不如男的荒谬评判? 三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作者并未采用传统的功利判断,而是采取了超然的立场,和智慧的观照。在武侠小说中,正邪之分被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成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金庸的小说创作,就曾因为其侠气渐消、邪气渐长而受到严重的质疑,因为金庸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的描写,打破了对正面英雄人物神圣化和反面邪派人物妖魔化的传统常规。奇儒小说的人物,本来就很少走上神圣化/妖魔化这样简单的善恶分明的极端,而这部《凝风天下》,更是智慧佛眼凝眸,透视人性真相,打破正邪成见,冲溃神妖藩篱。 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当然是小说中以宗无畏、宗王师父子为代表的团体,表面上是一种宗教教派,实际上是一个政治性组织;自称为正明教,而当权者则毫不客气地称其为魔教。这就让我们看到,所谓正教或魔教,其实不过是政治性的宣传和命名:自称为正,固然是一种政治宣传;而被称为魔,同样是一种政治性的命名。宗无畏自称为正,并不表明他一定就正;而当权者称其为魔,同样并不表明他一定就是魔。小说中出现的宗氏父子的形象,恰恰是在正神与邪魔之间,深具人性风采,而且父子的个性也并不相同。宗无畏死里逃生,宗王师走火入魔,既是叙事的情节,也是命运的象征。 另一个例子,是对蒙古兵王五子的形象处理。兵王五子与中原武林之间,形成了一种十分明显的敌我关系,按照传统的认知常规和评判法则,应该是我为正,敌为邪;进而应该将我方英雄人物神圣化,而相应地将敌方的首脑妖魔化。但在奇儒的笔下,却完全不是此种情形。 实际上,在这部书中,兵王羽墨可以说是最具有人性风采、人格魅力及英雄气概的形象,也是得到作者最高敬意和最多情感倾注的对象。其他四子,即吞星、追日、绝杀、离魂,当其初现,似乎真有妖魔之气,但随着情节的发展和认识的深入,他们的妖魔气焰无不得到了神圣之气的人性化中和。绝杀的形象奇丑无比,但当我们知道这是为了拯救羽墨而中毒所致,就不能不为他的兄弟情谊、英雄气概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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