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馥不受控制地起身扑到他怀里,脸深埋于他颈间,一行冷冷的湿润穿过他的脖子往下,渗透温暖的身体。
他仿若未觉,敞开大衣抱住她。
“我说过,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他轻轻吻她的耳颊,安抚她此刻的混乱的心绪,“就算你不需要,我也会出现。”
余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问道:“怎么是你?习盼呢?”
“她太匆忙了,我担心她路上出事。”
余馥舔舔唇:“谢谢。”
快到登机时间,她不敢再耗下去,整理了一下面容,扬起一个笑容,“我要走了,真的很谢谢你,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江以蒲收了伞,伞尖在滴水,一圈一圈涟漪在她脚边化开。他语速缓慢地,像是在播一部发生在某个明艳夏天的黑白影片,带着一丝引诱:“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问问你,记不记得欠我一个吻?”
白天在她家浴室,她向他发出的邀请。可惜当时他的状况有点狼狈,延迟了这个吻。
现在换成她狼狈了,他又旧事重提。
余馥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在报复她,但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调侃心情轻松了一些。
她抿了抿嘴唇,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来不及离去,江以蒲已经先一步加深这个吻。
在探照灯发射出微光的航站楼门口,人影寥寥的暗光下,他将她压在墙壁上,单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步又一步撬开她的唇。
湿润又温暖的舌头在唇齿间交融。
直到他们都有些喘不上气来,江以蒲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她,声音里夹带一丝舒适的笑意:“我真喜欢雨天。”
余馥说:“我也是。”
一切美丽与残酷都发生在雨天。
江以蒲循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不知道纽约现在是不是在下雨。”
“也许吧。”
余馥摇摇头,笑意又淡了下去。
江以蒲收起伞,拎起身旁的行李,弯腰牵住她的手。余馥以为他要送她进去,但其实经过一扇门也没有多远的距离,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她连忙阻止他。
江以蒲摇摇头,说:“让我送送你。”
他的脸落在灯光下,皮肤白皙,血管细腻,眉眼间流转着说不清的贵气,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救赎落魄女人的绅士。
余馥从没发现他安静的时候,不卖力取悦她,不够甜蜜,也可以如此富有魅力。
她松不开他的手,只好让他送。一扇门过去,又是一扇门,就这么一送,江以蒲和她一起登上了飞机。
余馥直到坐定下来才明白他的意图,一定早有打算,大概怕她拒绝才又哄又骗。
难为他那么高的个子挤在一张狭窄的椅子里,腿放下来几乎挡住过道全部空间,可他往这里一坐,又不显得哪里不适。
问空姐要了毛毯,江以蒲转过身来铺在她腿上,见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缓缓一笑:“是不是开始迷恋我了?”
余馥忍俊不禁:“你说甜话的时候,我才觉得离你比较近。”
“嗯?”
“有时候你太安静了,我感觉难以接近。”
他身上会有某种气息,将人不知不觉排除在周身以外。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气场低沉,也会有同等的效果,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轻易靠近她,因为她很明显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