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光暗了几度,余馥很明显感觉到江以蒲瞳孔的颜色加深了,但他仍看着她,一眨不眨,模糊中闪过一道影子,她不知想起谁,一声浅笑溢出嘴唇。
当她吞下一小口啤酒,攀着他的肩膀往上,腿挨着他的膝盖,滑入他胸膛时,身下的人动弹了下。
润过色的嘴唇微抿着,像是紧张又像是期待,喉头忽然一个滚动,余馥没忍住笑场了,弄得身上到处都是啤酒。
她恼他眼神太直白,一边擦胸口一边捶他的肩膀。
江以蒲身体难受得紧,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楚,他猝不及防地吃痛了声,眉头拧在一起。
余馥忽然一停:“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没事。”
江以蒲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往旁边挪了下位置。余馥没放过他,扑过来抓他的肩,一抓一个准,果然没错过他略显痛苦的神情。
他还要再拦着,她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
“真的没事。”
她不吭声,往后退一步站起来。她也算身材高挑的类型,就这么从高处俯视下来,拽他的衣袖,一副不脱就立马滚蛋的神情。
江以蒲无可奈何,抬起手臂。
脱了大衣,她没再指着他脱毛衣,扶着他的肩将衣领往下拉,落到大臂,忽然不动了。
一大块青紫色的淤青。
“怎么搞的?”她沉声道。
“不小心撞了一下。”
“在哪里?”
江以蒲沉吟片刻:“飞机上。”
余馥回忆了下,记起当时的骚动,好像是一个孩子摔倒了,许多人朝声源围拢过去。她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心想他一个成年人应该没事,就没多想。
下了飞机,他帮她拿行李,陪她去西海庄园,夜里他们还抱在一起跳舞。
她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余馥的脸色变了一变。
“看样子有点严重,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一个挺身站起,飞奔到程如的房间。只听到叮叮咚咚的声响从隔壁传来,像是要拆家一般。
江以蒲忍痛把衣服拉上。
余馥把程如的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几年前她从国内带来的云南白药,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是没一样能用的。
勉强翻到几个药瓶,还都和那方面有关。
眼瞅着有个熟悉的白色瓷瓶被压在最底下,她屏住呼吸把手伸到里面,呼啦一拽,□□一瓶防晒喷雾。
她当即暴喝一声,把瓶子往地上一砸,掀翻了程如的抽屉,准备去其他地方翻找。
出了门,被江以蒲拽住。
“别找了,没事的,小伤而已。”
余馥甩开他的手。
江以蒲追着她来到卫生间,见她把柜子里的化妆品一件一件往地上扔,赶紧上前制止她。
“余馥。”
余馥忽然抬头,冷笑道:“小伤,不要紧?那你别出声,别让我发现啊!江以蒲,你到底想怎么样?在我家那次也是,看到我进门了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至于吗?在外面傻等一夜?肩膀的伤有大有小,头几天都看不出好歹,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忍着?一次两次不够,还想让我怎么愧疚?”
那回在家里,她其实没有真的睡着,也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地看完整部电影。
下雨之后他就一直望着窗外,后来,他把余昭繁的衣服留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