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一行人还是警惕的停下,围拢在一起,手持武器的围在外围,戒备了好一会儿。
作为重中之重的阎温自然是被挤到了正中间,被一帮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挤的连小傀儡的手都没能拽住。
阎温朝着黑暗处狠狠瞪了一眼,刚从地上爬上树的失误死士,被瞪的浑身一凛,硬着头皮学着那早春的猫叫,喵喵了几声,这才算是让一行人放松了警惕。
继续走起来,阎温就被簇拥在中间,十九倒还是驾着他,可是前后都有人,他也只好规规矩矩的走,倒是让十九轻松了不少,阎温咬着后槽牙,在心里默默给猫叫的死士记了一笔。
好歹是十九奋战了这么多天,坑洞并不是狗洞的级别,已经将墙壁以下挖到能供一个人站着通行,算是暗道级别了。
一行人到了宫墙不远处,和外头来接应的人对了暗号,一边学猫叫一边儿学狗叫,听的阎温面皮抽搐。
从宫墙出去,通往猎场的路这些天也被十九和三回几个人连挖带填的平整了不少,外面接应的人是吏部的大小官员,就是这些天和十九通信的人。
当然选谁和十九通信,是阎温授意的,要他不许写字只能画图,也是阎温吩咐的,可怜十九一直以为对方这样做事怕丞相的人一但发现奏折中的夹带,画画便于含混。
殊不知画画只是因为阎温心知小傀儡不识字,她身边可信的三回也识不得几个,至于被丞相发现更是无稽之谈,丞相自以为已经掌握皇宫所有,却不知从守门到收奏章,甚至给他抬轿子的,都是阎温的人。
若不是为了悉知他的老巢,丞相说不定坐着坐着轿子,就被摔死了也未可知。
于是这些人迎着阎温过来就要跪,领头的被阎温一脚踹在小腿上,这才如梦初醒,扑啦啦跪在十九面前。
十九从来也没将自己当成过女皇,哪受得了这大礼,急忙欲上前扶人,奈何她一动阎温就“虚弱”的要倒,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官员十分有眼色的自己爬了起来。
从宫中到猎场,从猎场再到皇城之中,一路上顺畅如同出游。
十九虽然后来也察觉出了点不对劲儿,不过在阎温的身边她踏实的很,因此冒头的疑虑被她自己给掐了,欢喜阎温终于得救,出了猎场之后,跟阎温一块上了接应的朝臣备好的马车,小黄则是被三回抱上了另一辆马车。
阎温上车之后,半倚着车中软榻,伸手拽了十九一下,十九便一个趔趄,趴在他的腿上。
爬起来之后,阎温又不吭声,十九以为他是腿还不舒服,跪在阎温的旁边,尽心尽力给他掐揉。
“大人……”十九其实是想要安抚阎温,告诉他不用着急,定可以东山再起,就算起不来,自己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一开口,怕伤及阎温的自尊,毕竟阎温先前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如今连夜从水牢中逃窜而出,事后或许还要躲着丞相的追捕,真真是狼狈不堪,也不知道是在水牢中伤到了,还是凉到了,腿又不好使,一路上都倚靠在她的身上,现在十九后背还都是汗。
所以十九又将话头在舌尖转了个弯,出口带着小心翼翼,“这样掐揉力道可以吗,大人腿还疼吗?”
你家大人腿不疼,心疼。
阎温在心里回答,本来他做这种姿势,只想要十九爬到他的腿上来坐着,他想抱着人。
可是这没脸没皮的小家伙,先前如何绞尽脑汁,连研墨的时候都不放过,一个劲儿的朝着他的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