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温心里不高兴,抿着嘴唇不吭声,十九看出他不高兴了,却完全猜错了他不高兴的原因,以为他如今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心中意难平,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敢开口,怕招惹阎温更心烦。
两人一路上保持这种尴尬的气氛,阎温气恼十九不来黏糊他,又不知怎么想起方瑞德,心中更是酸意翻腾,脸色就越来越臭。
这要换个小姑娘的话,估计都被阎温这副德性给吓哭了,可是十九从喜欢阎温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狗逼东西,因此别说是阎温不理她,给她摆臭脸色,就算是拿她撒火,她躲着点就是了。
毕竟十九自小就见识复杂人性,深谙一个道理,无论是何人,只有对于自己亲近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的展露本性。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却是所有人的通病,无法理解的便会起各种各样的矛盾,可十九确实能够理解那种特殊异类,因为对于她来说,阎温是她的梦想,是她求而不得的宝贝。
这宝贝如今落到她的手中,管他是烫手还是扎手,都别想她松开。
不过十九这一副逆来顺受的德行,看在阎温的眼里,一开始自我憋闷,憋闷到了一定程度就觉得十九这副德性肯定是心虚。
她会不会跟方瑞德有什么?他们整天都混在一起说什么?阎温的人这几日虽然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两人之间的种种互动,但这其中不包括两人之间的对话。
纵使禀报的人说的都是女皇如何忍辱负重,可阎温总是会阴暗的想,十九会否也有那么一丝心甘情愿的成分。
这种想法,如附骨之蛆一般,一旦冒出个小头头,便如影随形,让本身就因为身有残缺无法敞开心扉的阎温,越想越是心中发堵。
因此他一路上十分冷漠,起先还让十九给他按揉腿,后来连腿都不让碰了,靠着车壁拧着眉闭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十九让他弄得十分无奈,可也是没有办法,她自己放着好好的清风朗月的公子们不喜欢,偏偏喜欢这个老狗逼,这也是阿娘说的命不好吧。
一路上两人无话,十九一直坐在阎温的身边看他的脸色,马车到一户漆黑的大门前站定,十九率先下车,车外躬身站着内侍和婢女,十九被人搀扶着下车,却站在车门口没动,亲力亲为的恭候着阎温。
车里面阎温又被气成了蛤蟆,不为别的,就因为十九先他一步下了车,他伸出的手落了空。
等了好半晌,十九也没见阎温下车,所有人都在等着,却没有人敢出声。
十九无奈的在心中一叹气,踩着脚踏又爬上车,见阎温还靠在车壁上坐着闭眼,十九跪在阎温的身边抓了一下他的手,“大人,到了。”
阎温不理人,但却并没有甩开十九的手。
十九摩挲了一下阎温的手背,又道,“我扶大人下车吧……”外头都等着呢。
阎温这才大发慈悲的将眼睛睁开,瞪了十九一眼,然后被她扶着下了马车。
等在外头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些人朝着院中进,两侧提灯的婢女走在阎温和十九的身侧。
官员走在两人的侧前方,一路领着阎温进了早已备好的别院。
准备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一间是给阎温,一间是给女皇。
只不过女皇搀扶着阎温进了屋子之后,吏部官员躬身在外头等了半晌,足有两刻钟了,女皇仍旧没有出来……
他在外眼睛越瞪越大,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使眼色令婢女进去,婢女得令准备浴汤,然后备好了水,却被赶了出来。
官员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