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等我,等我一下。”不等林恣安答话,沈郁初便跑回了卧房,几秒,套上了外裤和外衣,又慌张地跑了出来,仿若是在担心,迟了一会,林恣安就要晕倒,或是等不及自行下去了一般。
事实上,林恣安确实有想过趁她这短暂的离开,自行跑去医院的,她不想接受沈郁初的好意,怜悯也好,愧疚也罢,只要是沈郁初,她便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身子不听指挥地僵在那里,脚步,似乎是被地板黏住了一般,纵使她百般拒绝,万般抵触,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饮下这明知是的短暂而不真切的糖。
大概是孤单久了,孤独怕了,她连拒绝,都只愿含在唇齿间,不愿出口。
好似这样,就不是她不愿拒绝,而是沈郁初不给她机会拒绝,好似这样,就不是她饥不择食到连沈郁初给的温暖,她都珍之惜之贪之恋之
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
林恣安自嘲一笑,干裂的薄唇轻轻向上勾着,“哼”声从鼻腔倾斜而出,明明身体已经如火炉般滚烫,她的心却像坠入凛冬的冰窟,冷热交替,不由得打了个颤。
“先把这个夹上。”沈郁初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体温计,递给了林恣安,那人的战栗被她尽收眼底,眉目中担忧更甚。
眼泪不再哗哗地流着,昔日的悔恨被此刻的焦急所替代,试探着把手伸向林恣安的手腕处,见她沉浸在身体的不适中,没有什么或激烈或厌恶的反应,便握实了,手指还下意识地在那道疤上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眼睛好像又有些湿润了
楼下的诊所还没有开,林恣安想了想,便往家的方向走。
沈郁初见状,不由分说地把林恣安拉到停车场,也是有些恼火。
“你搞什么不知道自己生病么”
林恣安有气无力地反抗着,虽然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告知她此刻被关心在意的雀跃,却还是表现着对沈郁初的莽撞不理智的不耐,轻咽了一下,嗓子艰涩难忍:“我叫我的家庭医生。”
沈郁初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浮现出两片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抱,抱歉。”
安安果真是她的克星,一碰见她,冷静理智什么的都抛到脑后,只是,看这人的嫌弃
沈郁初敛住微微有些受伤的眸子,看这人的嫌弃,她以后,还是都注意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到有人因她,而慌乱不知所措的
比如安安。
等回到了家,林恣安一通电话打到了付子意那,子意最近应该是很忙,她本来不想麻烦她,可楼下诊所没开门,沈郁初又摆出那副,不去医院和她没完的姿态,她总不能带着身为公众人物又处在风口浪尖的沈郁初出现在医院,也只好妥协了。
“子意,我发烧了。”喉咙真是疼到不行。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好在,付子意人美话不多。
付子意虽然曾是林恣安的直系学妹,可因为不想自己未来后悔,大二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地同林葳一起,转了专业,她学医,林葳学物理。
林恣安一直是很佩服付子意的,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学医,纵使家人不同意,转专业艰难,她也坚持了下去,喜欢她的学姐,纵使再忐忑,她还是选择顺从内心地告了白,哪像是她
读高中的时候,不明白自己想学什么,稀里糊涂地报了金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前怕狼后怕虎地不敢告白,还莫名其妙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