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紧随其后,接着便是几个体格高大健硕的异族男子渐次走过,落座于圣上右下手的席上。
这几人皆是靳朝附属族群的首领,瞧着一个个五大三粗、饮酒若鲸吞的模样,对靳朝皇帝倒是毕恭毕敬,几番恭维之后,忙供上本族舞姬,聊以助兴。
这一小族以游牧为生,族内男女老少无不是虎背熊腰、彪悍魁梧,那首领带来的舞姬便与靳朝女子截然相反,没有纤细的柳腰与柔软的身段,却多了一分寻常女子没有的矫健与英姿飒爽。
她们手中抱鼓,以鼓起舞,拍点节奏十分畅快淋漓,一段结束将席间在座的人都震撼了。
特别是叶秋嬗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直看得她眼花缭乱、啧啧咋舌。半响听到旁的人拍掌,才回过神来也跟着喝起彩来。
异族这支舞可谓是抢尽了风头,圣上大悦之余,自然还是要为靳朝挽回几分颜面,只微微颔首,便有一群身披七彩罗纱,恍若瑶池仙子的婀娜舞姬盈盈走了出来。
柔桡轻慢,弱柳扶风。叫那些个见惯了粗野的异族人双眼发亮。
靳朝人一向骄矜高雅,见他们这般露骨的反应,大多已面露轻蔑亦或是低声谈笑。
只有叶秋嬗实属异类,还痴痴地望着殿中美貌舞姬,舍不得移开眼去。
直到听见谢凌波附在自己耳畔低声调笑,方才一脸燥意地收回目光。
“叶姐姐若生成男儿身,必定是个风流公子。”
“你又胡说”叶秋嬗秀目一瞪,十分羞恼。
谢家这两兄妹,都是嘴刁的主。
叶秋嬗也不敢再死盯着舞姬看了,闷闷地饮着茶水,生怕又被谢凌波抓住把柄来揶揄她。
靳朝舞姬退下场去,皇上赐下美酒,与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酒过三巡,殿中没了助兴之物,顿显乏味。
皇后心思玲珑,左右瞧见臣子臣民三两闲谈,遂清嗓开口问道“瑶族首领远道而来,定要好生将京城的特产佳酿饮个够,但只饮酒却是有些乏味,依本宫看,不若请各位随了京城风俗,来行个酒令助助兴可好”
国母之言,臣民怎敢不应,几个首领忙上前颔首谢恩。
皇后内侍高呼一声传,便有几个奴才将两兜无镞之矢和两个八仙过海图的瓷壶呈到殿上。
几个异族首领一瞧皆是喜上眉梢,其中一个激动道“前年祭火节时,皇后娘娘也是兴的投壶令,臣还是当年魁首呢”
他们乃游牧民族,对骑射方面自然擅长,投壶正是考验眼力与手劲把握,前年宴上的投壶之赛便是他们全胜而归,现下一见又是投壶,自然得意洋洋。
皇后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本宫正是知晓各位族长已玩过这投壶令,必定不觉新鲜。所以特地将投壶与射覆相结合,让今日的酒令有所不同。”
“射覆”几个异族人却是不解。
皇后支了支下巴,庄公公授意站了出来。“几位首领有所不知,这射覆乃是咱们京城时兴的酒令游戏。便是于覆器之下而置储物,令闇射之之意。皇后娘娘慧心巧思,将射覆与投壶结合起来。两人投壶赛之,赢的一方可让输的一方藏一珍贵物件,再盖上红绸猜度,若是猜中了那这物件便归属于他。”
庄公公缓缓道来,异族首领一听,自然乐见其成。
他们在投壶之上已占了先机,又怎会怕靳朝权贵将他身上的珍宝猜了去。
一个异族首领率先上场,他要在右方席中挑选出一个对手,观察了半响,却是挑中了正细品佳酿的谢芝。
他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