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岸在心里哼了一口气,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就为这事吗那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挂了”他也懒得多问,只想停止这个话题,秦兰又何尝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这段时间她在想方设法缓和他与江巍的关系,可似乎没有起作用,本想借着婚礼这事有所进展,但目前看来也无望了。
“等等,你和你爷爷的事暂且不提也行,但明天就是你和温漪的婚礼,各个环节都已经确认好了吗明天很多记者都会到场,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以后落人话柄我刚给温漪打过电话,可她手机接不通,要不你再问问她毕竟明天的场合很重要,特别对于女人而言,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你给我上心点妈再提醒你一句,像温漪这么好的姑娘现在很难得了,又对你死心塌地,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无非都是老生常谈
江临岸嘴角扯了一下,在秦兰连绵不断的声音里面挂断了电话。
真闷气啊,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用手抱住头使劲敲了敲,天什么时候亮能不能永远别亮而正在此时桌上手机再度响了起来,他以为又是秦兰的电话,所以看都没看就直接接听。
“你还有什么事”接起来语气就不大好,可那边却一时没声音,只听到呼呼的风和类似于喘气的呼吸。
江临岸愣了愣,拎开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你是哪位”
那边又是短暂的几秒停滞,直到一串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临岸,是我”
江临岸眉头皱了皱“换号码了”
“没有,我手机没电了,刚去上完瑜伽课”
“瑜伽课”
江临岸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快晚上十二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她大概就要开始化妆做造型,居然还有功夫去上瑜伽课心里虽有些疑惑,但江临岸也没多提,只问“有事吗”
那头又是一段沉默,好像在纠结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江临岸隐隐觉出不对劲。
“温漪”
此时温漪正坐在从甬州赶回苏州的车上,窗外是高速公路,树影婆娑,车子也多,可此时已经凌晨了。
这个纷扰的世界啊,到处好像都有赶路的人,可她好像不用再赶了,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和那个男人结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以后朝朝暮暮永远厮守,再也不会有人跟她争。
温漪朝着窗外的冷风缓缓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临岸,我爱你”女人丝丝入扣的温柔音,还带着一点决绝的坚持。
此时夜风正劲,像是一把刀似地割着心坎儿上的肉,可是没有关系,爱总会叫人疼,疼了才更要抓紧。
阿幸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他还在苏州的场子里面,那晚场子开业,大伙儿提议要玩通宵,美酒女人一通搞,很多人已经醉得不行,像是瘫在地上的一条条蚯蚓,阿幸便在那时候接到电话,整个人像是从一团稀泥里挺身冲出去
从苏州到甬州大概两小时车程,他硬生生把车子开成了火箭,路上试图联系李大昌,可拨过去的号码只一遍遍反复唱着那首金刚经的彩铃,像是夜里的诅咒,惹得阿幸猛地把手机扔到座位上,差点碎屏。
一小时后阿幸的车子冲下高速,直接开到乡下那套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敞开着,走进去空荡荡的大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地毯上却是一长串血迹,连绵不断,像是从楼梯上顺下来,直通门外。
阿幸在看到那些血迹的时候牙齿都全部咬在了一起,浑身开始止不住战栗。
他顺着血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