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找别的男人,这样不是很不公平么?”
徐绵诧异的望着她,仿佛醍醐灌顶般,赫连伊雅的话解决了她长久以来的一个心结:她身为皇帝嫔御,却在暗地里与宋旸往来苟且,到底算不算道德上的污点?
也许是算的,不过,赫连伊雅坦然的态度亦很能说明问题:这世道上本就有许多的不公平,与其为了莫须有的规矩自苦如此,不如学李太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及时享乐为好。
正凝思间,又听赫连伊雅叹道:“其实,我说这么多也是无用,到底人家不曾看我一眼,说不定这位宋旸公公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娘娘您说是不是?”
她一双琉璃珠般的澄明眼瞳,灼灼的望到徐绵身上。
徐绵做贼心虚,忙偏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谁知道呢,本宫与御前的人并不熟识,也只是寥寥听过几句闲话罢了。”
经过这么一番畅谈,赫连伊雅的情绪似乎缓解许多,困意也上来了,“夜深了,娘娘早些休息吧,嫔妾也该回去了。”
她重新踏上木屐,懒洋洋的走出门外,徐绵都不知她究竟为什么而来的——仿佛只是为了打扰自己的睡眠。
送走此人后,徐绵将耳朵贴在薄薄的板壁上,直到走廊里没了脚步声响,这才放心些许,将宋旸从衣柜里拎出来。
那半天的时间已足够他重新穿好衣裳,因此徐绵看到衣裤整齐的宋旸并不奇怪,只疲乏的道:“还好没被她发现,你也早些回去吧。”
被赫连伊雅这么一闹,徐绵自然也没了与死太监“再接再厉”的心思,而且因为赫连伊雅的垂涎,徐绵对于宋旸亦有些微的不满——都成太监了,还这样不安分,无端虏获许多年轻女子的芳心。
当然,长得俊也不是他的错,徐绵知道自己纯粹是迁怒而已。
宋旸将隐蔽在床底的鞋袜拖出,一壁着靴,一壁极有含蓄的望着徐绵道:“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没有。”徐绵很干脆的答道。
其实倒不尽然,赫连伊雅的个性这样大胆,不知她是否在御前悄悄勾搭过宋旸,这一点的确是徐绵所好奇的。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该多问,问了也只会让宋旸得意。
可她一言不发,该着急的就该是对方了。宋旸的神色冷凝下来,“你还真放心我。”
徐绵感觉到自己腰间被人重重拧了一把,那人肃声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大度,你明知我最讨厌虚伪的女人。”
不消说,又狠狠蹂-躏了徐绵嘴唇一番,方肯离去。
徐绵看着镜里肿成腊肠一般的唇部,只觉得心中眼泪哗哗流淌:她是真的不介意嘛,宋旸她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死太监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
而宋旸惩罚人的法子也够独到的,明日她注定无法见人了。
次日一早,徐绵只好称病休养,连赵皇后举办的菊花宴也推了,总不能蒙着面纱前去。
而尽管徐绵对这次宴会并不十分热衷,还是让白檀小心留意着,以免有人借题发挥。
白檀带回的消息虽与她无关,但同样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讯息。
彼时徐绵正仔细的将一种消肿的药膏涂在嘴唇上,听到白檀有板有眼的汇报,当即便为之一愣,“你是说,赫连伊雅被太子殿下调戏,还闹到陛下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