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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中了迷药
将近一年,她仍未把自己看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嫔妃,顶多算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除了生存,别无其他杂念。

    她几次三番救了楚熔的性命,江清月对她的感激几乎到了“大恩不言谢”的地步,如今皇后出宫礼佛,偌大的后宫唯贵妃独尊。在江清月的庇护下,徐绵的日子自然过得滋润无比。

    可是寒冬腊月究竟也没什么意思,徐绵除了每日去永和宫请过安,陪楚熔玩些小把戏之外,余者时候仍是窝缩在自己宫里,像一只冬眠的熊。

    这一日因畅春园来了一个京中有名的戏班子,徐绵陪着娘娘们听了半日的戏,直闹到黄昏方歇。她向来不爱这样东西,文戏嫌它絮叨,武戏又觉聒噪,还得强支起精神敷衍着,不好装睡,倒是糕饼点心吃了个满饱。

    等到两腿乏力的回到芳华殿,徐绵索性连晚膳也懒得用,只催着白檀快些替她洗漱了好安寝,且叮嘱道:“今晚你就不用特意在外间值夜了,把宫门闩得严实些,想必也无人要来。”

    白檀巴不得如此,那外间究竟不比暖阁热乎,且隔着门廊睡得不甚安稳,既然徐绵不必她伺候,她当然乐得自在。

    小心的将徐绵扶上床,白檀又将一个手炉烧得滚热给她揣在怀里,又将紫砂壶里注满茶饮,如此布置妥帖后,白檀才轻手轻脚的打着呵欠告退。

    徐绵白日里累得不轻,眼下正是困意深沉,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好梦噩梦一概没有。

    然而早睡的后果便是早醒。徐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听得庭院里北风大作,间或还有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想来明日将有一场大风雪。

    还尚未完全清醒,徐绵只觉得喉间焦渴的难受,急需浇灌一二。她索性披衣起身,来至桌前,也懒得将茶壶拿到风炉上加热,就着那凉茶一连喝了三盏,如此方觉得舒坦了些。

    忽听吱呀声响,仿佛房门被人推开一条细缝,一阵冷峭的寒意源源不断渗进来。

    徐绵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只得胡乱趿上棉鞋,上前将门缝合拢,一面嘀咕着:白檀这丫头做事也越发不当心了,连门扇都不晓得关严实些。

    然而一到近前,她就感到连廊上仿佛有个人影站着,近在咫尺。

    影影绰绰的瞧不清楚,徐绵不禁起了疑,“是白檀么?”

    那人不答,也不避让,反而更上前一步。

    白檀的身形可没这般高大的……况且那丫头素来听话,自己已经吩咐了不必值夜,又怎会自发自觉的跑过来……

    一股陌生的恐惧渐渐席卷而上,徐绵正要将案上的烛火点亮细照,然则那人却已抓起她的手腕,居心叵测的笑将起来,“婕妤娘娘,您是睡不着么?正好,不如由小人来陪陪您。”

    这声音隐约像白日戏台子上那小生的腔调,缠绵的,多情的,此刻听来却觉得一阵阵的寒意。

    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徐绵只觉得喉间干涩,嗓子也喑哑了,努力的想要唤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与此同时,心底却有种古怪的燥热,像是平地上燃起的一把野火,烧得人浑身冒汗,遍身的气力也都给烧化了。

    她蓦地记起自己方才饮的那盏茶水,毫无疑问,水里被人加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