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绵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听闻今年民生不怎么顺遂,各地灾祸频频,隆庆帝自然得祈求上苍庇佑,护我大夏;至于赵皇后,她被隆庆帝冷落多时,自然也该趁此机会与夫君笼络感情,免得旁人有机可趁:听说隆庆帝连赫连伊雅都带上了,赵皇后怎能不防着。
她在这厢沉思,宋旸又摆弄起她颈间一缕凌乱黑发,温情的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须好好保重,凡事能避让则避让,也切莫强出头,就算有什么委屈,也切记等我回来再说,明白了么?”
徐绵讨厌他这样事无巨细的态度,她又不是小孩子,遂撅起嘴:“我看你才是多心了,谁会同我过不去,何况贵妃娘娘尚在宫内,别人更得忌惮三分。”
宋旸对于江清月向来是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更看不惯徐绵对她的信赖,因谆谆道:“那可说不好,总之你牢记我的嘱咐就对了。你这样的性子叫我怎么能放心,自己都是半个病秧子,还跳入冰冷的湖水里救人,没淹死算好的了。”
徐绵就怕他拿这件事说嘴,谁成想还是避不开,只得用两手牢牢堵住耳朵,对着窗外面壁去。
宋旸强行将她的身子扳正,面朝着下道:“行,你不爱听我也不说了,反正事情已经做下,是福是祸都得你自己担着,别人是没法替你做主的。”
又悄悄从被窝里捉住那双柔腻细白的手,吻了吻她的耳尖道:“这一去不知几日能回,想来牵肠挂肚是免不了的。”
许是因为离别的缘故,他今日显得格外有耐心,语调也格外的温和亲昵。
这样的男子,叫人如何能抵御他的诱惑?徐绵只觉心潮起伏,一时间昏了头了,竟光着肩膀从棉被里钻出来,在宋旸唇角亲了一下,末了,还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仿佛这样英俊的相貌令人百看不厌似的。
宋旸被她盯得耳后似有些微红,大约也是臊了,遂又欺身压近,两手从胁下伸去,挠得徐绵忍笑不止。
两人闹了一阵子,宋旸才停止恶作剧,从背后紧紧拥着她道:“阿绵,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会想我吗?”
徐绵向来看不起这类土味情话,觉得肉麻得很。不过宋旸一定要听,她也不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只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其实事实也差不多如此,比起宫里的其他人而言,宋旸与她有着更加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个人一旦去了,说不思念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回应已经足够。宋旸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呵了口热气道:“等我回来,咱们再试些别的,一定比前次的经验更加销魂蚀骨,令你难以忘怀……”
他藏在被窝里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灵活的解开那件肚兜,悄悄落到腰际。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徐绵便已感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飕飕透着凉意。她急忙沉下脸来,从宋旸怀中挣出,唯因棉被覆着的缘故,不便施展拳脚,唯有将床畔的粟玉枕狠狠扔过去。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大笑,宋旸已消失在风里。
这人真是,临行还要来这么一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徐绵望着空空荡荡的庭院,因着恼火而低声咒骂,但是同时,心底却不期然的升起一缕怅惘来。
宋旸才刚离去,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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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十月初,帝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出了皇城,宫里也霎时变得空落落不少,连那位激起腥风血雨的赫连美人也一同离去,无怪乎嫔妃们丧失斗志,一个个神情恹恹——宫里的日子十分难熬,没有爱,靠着恨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如今却连一个集火的对象也没有了。
徐绵就不像她们这样多愁善感,虽然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