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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意外
她手上讨得便宜,哪怕在佛堂里万般祝祷,神明也不肯收了她这妖孽,反而让皇帝宠她的心思更多一筹。

    正胡思乱想,赫连伊雅眼波流转,竟是向徐绵这头望了过来。略带琥珀色的眼眸中,分明有着促狭的探究之意。

    徐绵一惊,忙端正了身形,愈发的纹丝不动。她觉得这异域女子大约真是个妖怪变的,什么都逃不脱此人的魔眼,方才她那么随性一望,徐绵便觉得自己失身的秘密被人看了个透里透——不过也说不定,以她与宋旸的交情,没准宋旸什么都告诉她呢。

    不行,自己得叮嘱那死太监,令他守口如瓶才好。

    帝后二人远道而来自是累了,短暂的寒暄过后,便各自回宫室安歇,徐绵亦随着众人屈身告退。

    方才那一会晤,徐绵猜测赵皇后亦是心知肚明,她既然无恙,赵皇后免不了会因计划失败而懊恼,只是她却不曾料想到,赵皇后会为此生生的气病了。

    且是回宫的第二日就病下了。

    这未免太叫人匪夷所思,堂堂皇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因这点小挫折而一蹶不振。对外也只好说不惯远行,操持过剧,这才给累倒了。

    倒是白檀悄悄的向她道:“奴婢听人说,皇后娘娘不是累病的,是吓病的。”

    她一边绘声绘色的诉说,一边还用手势比划,“当时皇后娘娘在冷风里站了半天,只想回宫暖暖身子,谁知一进门,就看到这么大的一具尸体悬在房梁上,舌头吐出,面皮还被人剥去了,血红血红的,跟个熟烂了的柿子似的,您想想,这便是无病无灾的大活人也得吓出病来!”

    她还没说完,徐绵便已捂上脸,半晌,才将横着的手掌放下,只觉心跳如擂鼓,“这样的事可不许胡说。”

    虽然她心里已信了有七八分真,只是没想到宋旸的手段这样酷烈,又这样胆大妄为,亏他怎么想出来的!

    白檀总归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这些神神怪怪没什么好忌讳的,因道:“也不是奴婢一人在说,外头都在说呢,原是暴室里一个犯了错的宫人,自己熬不住刑去了,不知怎的会出现在椒房殿里。又有人说,那宫人同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有私,皇后才暗里派人治死了他,大约是冤孽难消,这死人地下有知,才自个儿寻仇去了。”

    真是越传越神神叨叨了,难怪赵皇后生气,她又是最看重名声的人。且除了怄气之外,只怕还有一层恐惧:比起看得见摸得着的敌人,藏在暗处的凶兽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

    看来宋旸的确践行了他的承诺,给了肇事者一个不轻的警告。只是他这种做法……委实令人难以接受,甚至有些呕心。

    徐绵脸色发白,两鬓汗珠子如瀑,茫然的用手绢擦了擦,引得白檀忙又自责,“奴婢不好,晓得您不经吓,还拿这些说嘴,该打,该打!”

    “不关你的事,下去吧。”徐绵勉强说道。

    或许宋旸亦是晓得她厌恶这些,才不肯明白向她吐露,区别只在于掩饰或不掩饰。至少,愿意为她掩饰,证明他还是关切她的。

    徐绵微微出着神,觉得两人的关系或许止步于此最好,她乐意被蒙在鼓里,眼里只看得到他的好,看不到他的恶。日后她若是真成了宋旸的金屋娇,两人朝夕相对,只怕还会见到许多不愿见的物事,那才是于彼此无益。

    大约这便是距离产生美吧。

    皇后礼佛回来便卧床不起,说来总归不吉利——倒像是神佛降罪似的。隆庆帝自然得责令太医院好生慰问,不过太医们查验的结果,都说皇后并无疫症,只是神思有些不宁的缘故。隆庆帝无法,只得嘱咐皇后安生休养,他自己有活色生香的美人陪伴,自然心无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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