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心里不顺压不住火的都不由得催促她赶快别让贵客等得急了。
“爷,你有所不知,这丫头来馆里没多久还没习乐器呢。”小翠言笑晏晏,向前一步,话里面尽是替自己姐妹解围的友好之意,“所以还得请您再另选一位。”
“哦?”不会乐器?“她说得可是真的?”安宁小侯爷搓着下巴,看着黑炭似的丫头若有所思。
唐云芽却不答,在安宁侯哦字出的瞬间就直愣愣扑倒在地上不敢抬头,害怕地打摆摆。
小翠内心嗤笑,笑容温婉开口道,“她刚从戈壁小村子来,爷您还是别取笑她了,再另选一个罢。”
小侯爷充耳不闻,但耐心有限。过了片刻,不见伏地人回答,他垂下眼睛盯着唐云芽像毒蛇盯住有趣的猎物,说完声音不似先前纤细,变得低沉,他冷哼一声,“哼!金玉堂果然是个好地方。小爷我前阵子就让何妈妈拟定好了人,没想到你们这小伎馆还是个欺人骗世的黑店,随便找人来混弄小爷!”
他玉骨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边,“欺骗朝廷,你说小爷要不要今天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午门斩首啊!”
言语间是对面前这些人的轻蔑,亦带着怒气与杀意。
“大爷饶命!”“大爷恕罪!不关奴家的事啊!”抱着看戏的丫头着急了,知道贵人喜怒无常,要他们命和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数十个花容月貌的丫头纷纷下跪,希望能留自己个一命。
小翠不再端着贤良,没想到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她跪着拽过贴着地面瑟瑟发抖的唐云芽咬牙说道,“唐云芽!你要是今天把我给害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办…怎么办…
云芽长在边境,柳子犯村子时大土匪头子和这个贵人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她见过柳子杀人,如同自己削萝卜一样,手起刀落就是一个头。
这贵人说的午门斩首……是不是和柳子砍脑袋差不多…
“看来我猜的不错。”李安宁合上了手掌大小的扇子,对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勾勾指头,无情说道,“金玉堂上下…”
“贵人我会!”
危机关头唐云芽将袖口里的唢呐拿了出,她把唢呐放到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说道,“贵人息怒,小女子方才不过是没见过世面有些吓傻了。”
李安宁愣住,挥挥手示意侍卫不用上前。
直到多年以后,久到小黑炭已经嫁为人妇为人母,李安宁也依旧忘不了与唐云芽初见那天。黑的像煤炭的丫头却有着世间最纯粹乌黑的眼睛,她就用那双眼睛定定看着自己,明明已经泪流了满面却还是忍着泪对他说。
“贵人息怒,小女子会乐器,这就给您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