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勇气声音也小了下去,沮丧低垂着脑袋唐云芽带着哭腔告饶,“小女子实在不知何妈妈为何要对小女子说那些话,还望大人明察。”
“原来是这样。”
似乎对唐云芽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安云沉拿起竹签挑了挑烧弯了的烛芯,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无妨,这些事情我会命人再下去核实的,断不会冤枉了姑娘。”
听到安云沉没再追问,唐云芽心里也是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有所保留没把前面的“永安调”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今日我来找姑娘确实另有缘由。”
唐云芽心里“咯噔”,好不容易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不知道姑娘方便告诉我…”红袖一摆,将脚高高跷到桌上,安云沉指尖晃动着竹签,对着唐云芽扯了扯嘴角,“那日姑娘在金玉堂吹的永安调到底是谁教予姑娘的?”
依旧是大理寺面对着面,眼瞧着眼的那句。
“能不能劳烦姑娘。”他声音沙哑,凤眼低垂毫无温度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女子,宛如这片黑暗中的王者,亦是不含一丝怜悯,“今晚上再与我奏一遍。”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先前的侥幸变成了噩耗,将唐云芽的脑袋砸的晕晕乎乎;她张大嘴巴,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安云沉看去。
面前人眼睛下的精巧花样式的刺青在烛光照耀下宛如夜魅下盛开的昙花,有着一瞬即逝的脆弱及妖冶。红衣决决,眉眼如画,是人似妖,像她在金玉堂初见那片飒飒桃花所幻的精怪。
“唐姑娘,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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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三更半夜,子时之后。一声惊天响的唢呐声把凌云愁惊得从床上坐起,赶忙趴到门上仔细一听,这唢呐声竟然是从不远处的小徒弟房里传来。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忙将外衣随便往身上一披朝着小徒弟房间奔去。
只见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唐云芽满脸泪痕,站在房间门正对的圆桌上吹着唢呐。
她脸憋的通红,想哭又不敢停下。一首能惊艳四座的永安调被她吹的断断续续,五音六律要拐不拐,在这寂静的大祈首辅宅院里,吓得有好几个守夜暗卫,失足从墙沿上掉了下。